第 18 章
表面恭谦有礼,实则内心要多清高就有多清高,有时候甚至让人觉得傲慢。那股清高矜贵的劲儿总是在无意识之间从他举手投足显露出来。
若不看得仔细些,只怕也难以察觉。偏偏祝殷殷看得仔细,这人的一举一动都收入眼底。
祝殷殷突然怔愣了下。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会这样关注这个人,从前她只把他当做需要自己帮助的邻里,因她热心才会时时关注着。
可是现在,那人已救过她不止一次,而且如今做阳春面的手艺也突飞猛进,再不需要她做什么。
可为何她还会下意识去关注傅砚白,想要更多地了解他、
祝殷殷猛地摇头想要甩掉头脑中这些杂乱不堪的念头。
她究竟为什么要想这么多,他们又不是夫妻!
祝殷殷彻底愣住了,她甚至想不明白为什么脑子里会突然蹦出那个词,简直荒谬!
“殷殷,殷殷——”
“你叫我什么?”祝殷殷迅速反问。
傅砚白被她的反问给愣住了,他也没想到祝殷殷会有这么大的反应。
于是道:“如果你不喜欢,我下次不这样叫便是了。”
祝殷殷只觉自己是不是太过敏感了,一个称呼而已,况且他们两个现在也算是朋友了。
祝殷殷想到这儿便摇摇头,道:“没什么,你叫吧。”
没想到她话音刚落,楼上便抛下几个壮汉,看上去来者不善的样子。
但他们看仔细才发现为首的竟然就是方才那个小厮。
一见到祝殷殷,立即伸手指着喊道:“就在那,给我把他们赶出去!”
那群大汉闻言便朝他们涌过来,手上还操着各式各样的棍棒。
“快跑!”祝殷殷当即反应过来,立马大声对身边的傅砚白喊道。
却见傅砚白不但没打算跑,甚至看样子还打算迎上去,祝殷殷便二话不说地拽起他往门口的方向跑去。
要知道这时候可不是逞强的时候,纵然她会武艺,可对面人那么而且个个手上都拿着家伙,不跑的才是傻子。
与是祝殷殷拽着这个傻子三两步便跑出了酒楼,最终在连影子都瞧不见的地方停下来。
而方才还追在耳边的那些大汉的喊声,此刻也终于渐渐远去。
祝殷殷大口大口喘着粗气,还不忘说道;“方才若不是我带着你跑,你现在估计就要被他们那群人揍得鼻青脸肿了知道么?”
傅砚白耸耸鼻尖,道;“多谢殷殷。”
许是还不习惯这样的称呼,祝殷殷总觉得十分别扭,甚至有些后悔方才答应了他。
“这长安居为何对我们敌意这样大?”
祝殷殷也摇摇头,她总觉得这长安居处处都透露着古怪,但又一时半会想不出这古怪究竟在哪儿。
时间本就有些晚了,再加上这么一闹,整个热闹繁华的东市此刻都有些人影冷落。
回到铺子看见寻晴正坐在门口打盹,一个感受到祝殷殷的脚步,寻情便一个激灵醒过来。
醒来后语气间还有些愧疚,低低喊:“小姐。”
祝殷殷将人从地上拉起来,还贴心帮帮她拍掉身后的泥污。
顺势问道:“铺子生意怎么样?”
寻晴顿时支支吾吾,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其实即使她不说,祝殷殷大概也能猜到生意如何。毕竟她去长安居就发现那么大的一个酒楼,竟然能够做到几乎座无虚席,可见这京城东市的大半生意都被他们揽去了。
谁还会光顾他们这个新开张的小面铺呢?
“小姐,你手怎么了?”
寻晴一脸震惊与担心地问,祝殷殷抬手一看,手掌一侧正往外冒着血,乍一眼看上去还挺吓人。
“没什么,就是摔了下。”祝殷殷不打算将方才的经历告诉寻晴,免得这个心思细腻的丫头又开始东想西想。
可是寻晴也不是那么好糊弄的,听了她的解释后非但没有放心,还多了几分狐疑。
不过还是先拉着祝殷殷去包扎,好在她们面铺在这点上想得十分周到,时常备着跌打损伤的药物。
祝殷殷被拉到椅上坐下,将受伤的那只手抬到桌上,看着寻晴秀丽的眉间轻轻蹙起,一眼专注地替她包扎。
还不忘小心翼翼地问:“小姐,疼吗?”
祝殷殷摇摇头,这点小伤也只有寻晴会这么在意,她毕竟是摸爬滚打惯得,但即使如此她也会照顾着寻晴的情绪任她帮自己包扎。
夜凉如水,吵闹嘈杂的东市也渐渐安静下来,只有巷口哪家铺子的狗偶尔冲人吠上几声,间或夹杂过路人的脚步声。
正在这时,一个轻柔细丽的声音在二人身后突兀响起。
“请问是祝小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