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换

茵芜被云图叫醒，还是第一次。

离他们应该起床的时间还剩下一分多钟时，云图实在忍不住了，试探性地敲了敲他们中间那堵墙。

当然，他的本意只是看看茵芜有没有醒，所以力道也不大。

但茵芜就是被那一点动静惊醒的。

她居然睡着了？

还没等她细细揣摩这份该死的安全感是从何而来，云图又敲了一下墙。

茵芜回击了一下，坐起身，下床洗漱。

站在洗手池前，端详了一会儿镜子里看上去气色很不错的自己，茵芜再顺手把窗户外面探头探脑的恶心丧尸给吞了，然后打开水龙头。

水流“哗哗”流动，茵芜捧起一手洁净的液体，忽略了其中杀毒剂的气味，将水敷在脸上。

可恶，总感觉还不够清醒。

想不起来昨夜的梦了，头脑里的钝痛感倒是非常清晰，这不对。

茵芜顶着难得疼痛的脑袋走出房门，看见兴奋得如同一只百灵鸟般活跃的云图。

“早上好，很高兴你比平时醒得早了一些，这样我们就可以早点去实验室了！”

“……”

他那么高兴的话，她还是不要说出是他把自己吵醒这件事好了。

情绪高涨的云图没有发现茵芜的那一点异常，两人一前一后到达实验室。

虽然丧尸就在身边，但机密研究所的各位还是每天按时来到岗位上开展工作。作为保护，会有专门的巡逻队员护送他们从宿舍来到实验室的路程。

云图拥有了茵芜这位超级保镖，自然就不用麻烦那些工作人员了。

“看到你胳膊上的伤口的时候，我一下子产生了两个念头。”云图让茵芜坐在一台他专门申请来的仪器前面坐下，自己一边捣鼓着那台仪器，一边滔滔不绝，“第一个是，你的皮肤下面不是机械臂，那就可以进行生物研究了；第二个是，你的血居然也是红色的。”

看来这位在高兴时候的话，和焦虑时候的一样多。

茵芜深吸一口气，感受到身后的仪器伸出一根操作杆刺穿自己手臂上的皮肤，细微的疼痛感传入大脑。

她闭着眼，说：“其实如果只是从生物构造上来看的话，我和人应该没有区别，我就是人类没错。”

云图控制操作杆将茵芜的血液输送至检验系统中，脸上全然是“不信”。

“你是人类？我没见过能吃丧尸的人类。”

“……你不会到现在还觉得我真的把那些丧尸吞进肚了吧。”

“……”

云图没再说话，因为直到茵芜提出这个问题的时候，他都真的那么以为。

他沉默地扶着茵芜从仪器前面站起，稍微帮她止了血。

当然，在他完成止血这一操作的时候，茵芜的血已经止住了。

“我的话，从你们的视角应该其实是外星人。”提到自己的人类身份，茵芜不自觉多说了一些，然后又像想到什么一般突然止住，“……还是当我没说吧。”

数据一行一行从云图手中的触控板上显现，“为什么不说，外星人很酷。”

茵芜没再在这个话题上多说什么。

云图也不恼，关于茵芜细胞中的各项数据已经完整地展示在触控板上，他一目十行地阅读完毕，相对应的生物特性也在脑海里翻译完成。

她说得没错，从生物构造上来说，茵芜所拥有的一切都与人类无异，只是在性能上几乎是进化后的人类，也就是比普通人类要强上许多。

由于云图目前的研究方向在丧尸病毒上，他着重关注了一下茵芜的免疫系统。

“最完美的情况是这样的。”云图兴致勃勃地向茵芜解说道，“你的免疫系统完全抵挡住了上次丧尸在你手臂上留下的那些丧尸病毒，如果我可以模拟你的免疫系统复制出一个翻板，就可以大批量地组成传统意义上的疫苗。”

“复制免疫系统。”茵芜问，“现在的科技已经发展到这个水平了吗？”

云图：“2835年，一名叫做霍布斯的科学家成功复制出小白鼠的免疫系统，可以将其复制并运用到其他种类的哺乳动物身上，他开启了免疫系统复制的大门。”

“小白鼠和其他哺乳动物的差距，大于我与人类的差距。”茵芜思索着，“那么这项操作的难度应该会低很多吧。”

“可是，人类作为地球上最为复杂的生物，复制难度也比小白鼠大多了。”云图虽是这么说着，却脸庞微扬、脖颈挺直，“不过放心吧，我能做到的。”

茵芜也相信这一点。

死神那老家伙看人的眼光向来毒辣，他选定的救世主一定有着自己的非凡之处。

“我会马上开启第一部分研究，也就是完全破译你的免疫系统。”云图望着茵芜，严肃道，“你得保持绝对健康的身体状态，而且未来可能会需要抽取很多你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