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独之地
一支的本能。每年教令院的失踪人口报告中,有诸多学子都因此类缘故,变成档案中的一个冷冰冰的数字。
而这种数字的堆砌,也让素论派的人无法忽视,“啊,拉斐尔,你了解沙漠吗?”
即便知道你是刚入教令院不久,仍有人悄悄地凑过来,忐忑不安地耳语道。
格林娜瞪他一眼,你则微笑不语,指指脖子上带着的冰蓝的神之眼。
刚开始进入队伍,有许多学者以蔑视、忽略的态度对待另外加入的人(你),对方也是其中之一。
不过在雨林中救过几次他们的命后,这些态度就少很多了。
“哦哦哦,差点忘了,你,还有大……”最后几个音节在嘴巴里逐渐变得渺无其声,同行人拍拍胸脯安抚自己,“嗯嗯,一定会没事的,没事的!”
说话间,白发少年的耳朵动动。他回首看了你们一眼,在那样如同沙漠野兽磨砺爪子的神态下,很少有人会保持稳定。
搭话人拉开距离了,你回以微笑。
最终赛诺没发现什么意外,继续看似平常,实则兢兢业业地观察四周环境了。
……
第六天,一进入阿如村,沙漠的感官就格外鲜明且具体地展示了出来。
来到村子时正值晌午刚过,太阳炙烤着脚下的土地,即便有轻纱覆盖皮肤,也隐约能感受到皮肉被温度自然催熟的幻觉。
有些学者从小生活在雨林,全身格外地白皙且皮嫩。到达村子里特意接待外客的房间,学者一掀开衣物,通红的皮肉近乎恐怖地与布料粘在了一起。
“啊!”
痛苦地发出了声呐喊,脆弱的毛细血管就此突然地破裂,让血一滴滴地顺着胳膊流下。
“!”
同在一个屋子的其他人看得眉头直跳。他们几乎无法面对自己也会变成这样的事实:
“药呢,我们带来的防晒的药泥呢!”有人惊呼。
还有人,“这该死的天气!太阳如此毒辣……该死的沙漠……”
他诅咒道,声音不大不小,“该死的赤王子民……!”
屋子里的学者们神情萎靡,屋外,踏入的脚步一顿,预备给客人们送药和水的当地村民嘴唇抿紧。
她环顾一圈,所有人都冷淡地看着她。
那种由迁怒而生的恶意在此刻无比鲜明。顿了顿手上的姿势,她仍旧保持着和缓的态度将东西放在桌子上,“这是我们村子里医生调配的晒伤膏,还有降温的草药……”
瞥一眼想要站起来检查药的学者,她继续语速飞快地说,“……是前教令院的学者们指导的,很有效,我们都在用。”
“阿如村的学者……?”
听到她的话,有人对身边的人发出疑惑。
之前来过这里的因论派学者指指虚空,“就是雨林那边送来的‘疯学者’嘛,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叫成……”
“哦哦哦,林居狂语期!”
那人恍然大悟,声音拔高了点,“那药,还能用吗!”
“……”
安静。
极度的安静。
憋着气地看她一眼,再看一眼,送药村民终是禁不住怒意地道,“各位雨林来的客人们,请,称呼他们为[守村人]!而且,他们不也是学者吗!”
你们都是学者,怎么还这种态度呢!
她的脸色和喷发怒火的眼睛,都是这样说的。
“这……”
没想到村民对这件事反应这么大,说话的两位学者不由得讪讪。
他们对视一眼,急忙装作看虚空查资料的样子。女性见状大感失望,她再度抿紧唇,不发一言地甩门离开。
……
等女性离开,屋子里的气氛陷入到另一种意义上的沉默,这次谁都没有再主动出声。没过多久,两院的指导学者紧跟着踏入。
他们看起来神色匆匆,一连点过几个有沙漠经历的人。想了想,又格外把你和其余几位路途中展示过武力的学者也带上。
急匆匆地跟着走过主体低矮的,由石块完全建造而成的房子,沙漠的温度在一天之中最热的阶段,达到(目前)的顶峰。
苦着脸将脚连同鞋从沙土覆盖的土石路上抬起,同行的伐院学者,或许你可以叫作学长的人,抹了把额头上的汗水,“拉斐尔、”
他喘着气说,“你可以造一点冰吗?就一点点! 实在是受不了……”
没等你回答,旁边跟着出来的悉院学姐就打断他,“冰的凝成需要水元素,你想让学妹在这种天气里捕捉水元素吗?”
她冷冷地道,语气比冰还要冷漠,“况且空气里的水分就这么多,想要皮肤瞬间干燥?那就试试吧!”
两院的合作从一开始就不算完全融洽,这是所有人都知道的事。本院学长为难地看你,学姐的话很有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