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6

侍郎啊，莫怪莫怪。家中人手实在不够，让顾侍郎久等了。”

顾寒宇赶紧扶起老人道：“李伯不用如此多礼。我记得家中家仆甚多，怎么会人手不够？”

李伯引着三人进府。“顾侍郎有所不知，这几天府中怪事连连。这些人走的走，请假的请假。唉，只剩我们几腿脚不利索的老头和老婆子了。”

“哦？发生了何怪事？”顾寒宇皱眉问道。

李伯停下脚步，向四处看了看后压低声道：“有，有人在晚上看见主人啦。”

“什么？！”三人不约而同地发出声音。

“在何处看见的主人？”唐暄马上追问道。

李伯颤颤地指向身旁左侧道：“在花园。”

“都有谁看见了呢？”金桃看着李伯问道。

“唉，看见的人基本都走啦。”李伯思索了片刻，忽然拍了一下大腿，“诶，赵妈和老周还在。”

金桃跟唐暄对视了一眼，唐暄读懂了她的意思，轻点了下头。转头对顾寒宇道：“顾侍郎，不如我跟金道长去问问赵妈。你去老周那里如何？”

顾寒宇赞同地点了下头，并让李伯给他们指了路。

唐暄与金桃按李伯指的方向找到了正在打扫书房的赵妈。赵妈是府中的老人，对于下人们的纷纷离开，真是苦不堪言。

“官家，你说她们都走了，这么多的活都给了奴。奴这把老骨头真是折腾不起啊。”赵妈见有人来，就止不住地诉苦。

“赵妈，为何不多招些人来帮忙呢？”金桃关心地问道。

“招人来，诶呦，谁会来呀！现在都传遍啦！”赵妈把抹布往桌上一扔，撇嘴道。

金桃向她走近几步道：“莫非就是有人见到……”

“诶呦，可不要说。”赵妈急得直摆手。

“听说是你亲眼见到……”金桃可不想放弃，快速说道。

“哎，可不是我亲眼看见的。是小荷看到的。”赵妈马上纠正道。

“哦？她都看到什么了？”唐暄看着赵妈慢悠悠地问道。

赵妈一时语塞，片刻后像是做了重大决定般，鼓起勇气道：“说了真是让人害怕呀。还好奴是没遇到。要是遇到了，估计奴也待不下去。”

她叹了口气，继续道：“那是几天前的晚上，小荷想起自已最爱的荷包掉在了花园。于是提着灯笼沿着走过的小路慢慢寻找。也是幸运，还真让她找到了。荷包就在路边的花丛上挂着。小荷弯腰正要将它拿起，就看到前方有一道白影闪过。小荷好奇这么晚了会有谁还会来花园，莫非是娘子出来散心？于是便跟了过去。那人身形很快，只能看到一身白衣，还有，还有脖子处飘着的一抹红色……”

赵妈讲到这里咽了咽口水，声音有些发颤地道：“小荷当时就愣住了，待反应过来时，那人影已经不见了。”

“花园，白影，红色。如此说来还真像是……”金桃还未说完，赵妈就已抓住她的手腕，“看您的装束是道士。道长，您是来做法的吗？主人走的突然，做做法事对主人也好啊。”

金桃不知该如何回答，想了想道：“现在还不能确定是否是你家主人。本道还需多了解一些。”

在金桃与赵妈说话时，唐暄在书房中看似漫不经心地四处张望，时而拿出一本书卷翻翻，时而好奇地端详铜烛台上的花纹。这时他发现书桌上未写完的字迹，随口道：“你家主人看来喜欢写诗。”

赵妈有些伤心地回忆道：“可不是吗，别看主人是商客。但他平时就爱写写诗，正好娘子也喜欢诗。路过这里时常都能听到他们读诗什么的。奴也听不懂。只知道他们很欢喜。唉，可怜了娘子……”

金桃正要上前安慰几句，忽然想到资料上的记录，便问道：“听说书房的门经常会自己打开，是何原因呢？”

赵妈双眉皱在一起，迷茫地道：“说来也真是奇怪，起初以为是这门有问题，请了人来看，结果说门好好的。又说可能是有风，于是每次都将窗户关上，可还是老样子。唉，只能注意点喽，谁经过就顺手关一下。”

“那说不清的香味呢？”唐暄结束了对书房的观察，来到她们身边道。

“说到这个香味就更奇怪了。”赵妈眉头皱得更紧了，眼神无意地飘向了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