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在泥浆倾泻而来同时张海棠将刘丧甩进了墓门,她迅速翻滚躲进门内,同时墓门在泥浆巨大的压迫力下不堪重负,没撑过三秒就被压塌,泥浆瞬间涌进墓门。
张海棠拖拽着撞到头昏昏沉沉的刘丧一路狂奔,刚跑出几米,涌入的巨量的泥浆将岩壁挤出裂痕。
看着身后地面的裂缝,张海棠在心里大骂:狗日的南海王建的是什么豆腐渣工程!
他们奔跑的速度根本比不过地面裂开的速度,不到三秒两人跟下饺子似的掉了下去,裂开的地面下是一个V字型的陡坡,两人裹着泥一路滚到底部。
一路滚下来,全身哪里都痛,张海棠捂着后腰站起来,做了个拉伸的动作,感觉骨头都快散架了。
摸了摸口袋,掏出颗薄荷糖含进嘴里,化掉喉咙里的土腥味。手电不知丢到哪去,照明只能用荧光棒,她现在在一个墓道里,荧光棒微弱的光芒让她看见了不远处趴着一动不动的刘丧。
墓道很安静,泥浆掉落的声音已经停止。张海棠上去晃了晃他,没有反应,摸了遍他身上的关节,除了脑门肿起个大包,身上完好无损,是被撞晕的。
在她刚考虑要不要给两巴掌时,就听见刘丧一顿咳嗽,吐出几口泥巴。“咳咳,我的头”刘丧摸着额头,疼得直抽气。
张海棠扔给他支荧光棒,“行了行了,连油皮都没破,叫几声得了。”听到声音,刘丧抬头,脸色是肉眼可见的失望:“张前辈?”看向四周,除了他们外没有其他人。
“别喊我前辈。”这个称呼会让她想起某个人,她的债主张海客。有很长一段时间她都不愿意去想起这个人,倒也不是有什么不可说的芥蒂,不过又是她欠下的一笔烂账。哎,不可说,不可说。
张海棠用匕首刀柄敲几下墓道的石壁,侧耳听了会,一无所获,她看向刘丧:“刘桑,你听听附近有没有人。”
刘丧没有回答,他的反应很奇怪,捂着耳朵,荧荧绿光中他的脸色惊恐,有点不对劲,张海棠蹲下来拍了拍他的脸,“刘桑,刘桑,你听见什么了?”
刘丧看着她,哆嗦着开口:“我们四周都是人,都是人。”
“人?”张海棠环顾四周,这里除了海蟑螂什么都没有,她平静道:“这里除了我们,没有别人。”
刘丧安静了一会,几乎用挤出来的声音说道:“难道是那个东西?”
“你是说鬼?”张海棠轻笑:“你想太多了,你听到的声音或许只是某种东西因为空气流动,共振所发出的声音。越害怕你就得越冷静,你想想,如果真的是鬼,我们还能好好在这说话,就证明那些东西伤不了我们,那又有何可惧呢?”
或许是张海棠的声音太平静了,刘丧也慢慢冷静下来,他问她:“你不会害怕的吗?”
“一开始当然害怕,但后来就不怕了。”她看着刘丧,“比起鬼,我更害怕人,只有人才会害我。”她说道:“希望我的话能起点作用。你的耳朵比我好使,我需要你的帮助,刘桑。”
“是刘丧,你有没有文化。”刘丧扎紧松掉的裤腰站起来,对她说:“我听过了,两百米内只有我们两个。”一边说一边把身上的海蟑螂抖掉,四周的墙上地上爬满了海蟑螂,灯一亮就往他身上爬过来。
“你身上怎么没有虫子?”刘丧发现张海棠身上意外的干净,那些虫子好像商量过似的,一个个都默契的绕开了她,看起来就像在她身上罩了个看不见的玻璃罩。
张海棠抬脚看了眼被划破的脚心,有心逗弄他:“因为我提前服下了你哑哥哥提前准备的驱虫药丸,可保我蚊虫不侵。”
刘丧刘丧半信半疑的看着她:“还有这东西?我怎么没听说过。”
“当然有。”张海棠点头:“你入行不久,见识少没听过也正常。”
“你骗我,如果有这种东西,二叔怎么没告诉我。”
张海棠用看白痴的眼神看着他:“这可是你哑哥哥家传秘方怎么会让你们外人知道?这样吧,我今天就大方一回,喊声姐姐,就送你一颗。”说着用脚尖踢了下刘丧的小腿肚趁机把血抹上去,嘴上催他赶紧喊。
撒谎也是一门技术,小时候家族教导她为了目的不择手段,谎言就是一层很好的保护色。似乎是张家人骨子里狡猾的基因作祟,她天生就很会撒谎,谎话张口就来,说的煞有其事,活灵活现。
刘丧看着她半天没说话,模样看着有点可怜。张海棠也不为难他,装出大方的模样倒出颗薄荷糖,吧唧一声弹到刘丧嘴里。
“让你先赊一次。”
刘丧猝不及防,一下子就吞到肚子里,弯腰咳了几声,只感觉一股凉气从肚子里蔓延开,脸色一变,“你没下毒吧?”刚说完,他忽然发现地上那些虫子还真绕开他的脚,眼见为实,他不得不相信张海棠那个蹩脚的说辞居然是真的!
“你是太看得起自己,还是看不起我?对付你还用不着下毒。”张海棠叉起腰,阴阳怪气的说道:“你拿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