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微修)
东西?送别礼物?”
聂冠卿领着曲珮进了自己房间,提过了曲珮手里的袋子。
曲珮:“这是你的书。”
聂冠卿有些无奈:“这么重你还特意提了一路啊?”
曲珮没有回,而是问了另一个问题:“走了这几年还回来吗?”
聂冠卿无奈地勾了一下唇:“应该不会了吧。”
曲珮觉得眼睛有点酸,但还在能忍受的范围内,表情依旧平淡,只是垂下的手一直在轻轻地抖动:“好。哥,在那边注意身体。”
聂冠卿觉得有点好笑:“终于舍得叫哥了啊。”
过了好久曲珮都没说话,这是用黑白分明的眼睛一直看着聂冠卿,聂冠卿立马勾着唇道:“别不高兴。”
曲珮下意识道:“没有。”
聂冠卿突然觉得曲珮现在这个样子看上去有点傻,还有点可爱,逗了一下她:“哥走了都不难过一下啊。”
曲珮已经无力吐槽聂冠卿的言行了,她只是微微抬起下巴:“你以后会回来吗?”
聂冠卿笑了起来:“要回的,回来还嫁妆。”他勾起嘴,玩笑般开口。
曲珮相信他:“好。”
但曲珮眼里的眼泪却控制不住往下淌,她自己都感受到了她眼泪里含有的热度,但奈何身体里的血液仿佛都已经凉了,也不知道是因为外面灌的冷风,还是仅仅因为一个人的离开。
聂冠卿实在是拿曲珮没办法,看到她的眼泪几乎手忙脚乱地找纸:“别哭,会回来的”。
曲珮胡乱应道:“嗯。”
聂冠卿当即就觉得他前面几句的玩笑可能有点小过分了,就开始后悔了。
自己也真是的,狗嘴吐不出象牙,没话找话说。
聂冠卿的眼神在房间里找了半天没看见房间里的纸,只能自己动手。
聂冠卿微微抬起手臂,指尖触碰上了曲珮脸上的泪水。
女生的泪水滚烫,烫得他心头一颤。
昏暗的光线割裂了整个房间,晦暗不明的一边,女生眼角的泪被男生温柔地抹干。
男生低着头,眼神温柔,将所有戾气与锋芒遮掩,将那些不可言说的心思遮盖。
最后,他装模作样地像个哥哥叮嘱了一句:“记得不准早恋啊。”
曲珮已经对聂冠卿的话失去了判别能力,只能道:“好。
聂冠卿看着面前连哭都显得格外安静的女生,眼里不由浮现起温柔。
他当然要回来,但他回来的时候如果女孩身边已经有了另一个人,他会祝福她的,虽然他并不高兴,但他希望女孩高兴。
公园的青石板和当年快要毕业的时候一样青仓,有些地方走起路来当啷响,可惜物是人非,女孩看着灰白的天空,想着的却是暮色低垂。
一只黑鸦落在树上,一片片早已残缺,在树枝上顽强的摇摇欲坠的树叶飘落在她的脚边。
周围满是风扫过净的窸窸窣窣的声响,冬阳暗淡的酡红色像是一点点往下沉。
冬日的死寂像潮水一样漫上来,不复那天日落的壮景。
她还记得没考好那天她呆在公园近黄昏时候的样子。远方的飞鸟遮掩住了像是浸了油墨似的残阳,留下几点黑影。
风很温柔,天上漫无目飘散的白云也很软,他看上去也是。
他眼里掩映着四季变化,藏着大海般深沉的绵绵温柔,路过风也被他宽阔肩膀托起。
鸟兽虫鱼的低喝像是他的陪衬,这个年纪的男生是真的很好,只是一句话,就能让人心情好起来。
这个年纪的男生总是很特别,既温柔也既桀骜,粗心也细心,但四者都出奇的融合,以至于如此吸引人。
回到家,曲弦已经做好饭菜了。
一个学期过去了,曲弦的厨艺还是有很大进步的,起码看上去能吃。
“东西还给他了?”曲弦像是随口问。
曲珮“嗯”了一声。
曲弦想起聂冠卿发来的消息,想和曲珮说点什么,最后还是没有开口。
暮霭沉沉楚天阔:你让曲珮给了我四百啊?
曲弦看到信息的时候愣了一下,下意识回道:两百啊。
然后他便意识到聂冠卿收到的另外那两百可能是曲珮自己加的。
暮霭沉沉楚天阔:哦。
不小心把自家妹妹做的事爆了,曲珮做事不说肯定有自己的理由,万一被曲珮知道她哥帮她露馅不会被砍吧?
曲珮吃完饭走到屋里第一时间摊开了她的日记。
翻到最初的那几页纸,认识他的那天,被她画了红圈。
从此以后,整个日记满是青春,甜也好,酸也罢,以后不会用这个本子了,虽然这个本子有很一小部分还没有被用完,她也不打算用了。
换一个本子,从头开始,这个本子会被她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