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归时
些家底,但他为了防止她学坏,可不会轻易让她拿去挥霍。
旁边的蓝衣小侍似乎从没有见过这样的客人,见徐灵姣只对饭菜感兴趣,怔了一会儿,倒也从善如流地给她夹菜斟酒。
动作也是优雅地紧,不过徐灵姣只当没看到,要是阿爷知道她来这里玩乐,怕是会扒了她的皮。
或许是吃得急了,徐灵姣逐渐感到肚子有些不适,一边心里暗骂自己:又不是饿死鬼投胎,怎么这么馋嘴,这下好了,有罪受了。
她按了按腹部,旁边的小侍本来便一直关注着她,此刻见她露出痛苦的神色,急忙关心道:“公子,您怎么了。”
公子……也对,她此刻是以男装示人,不过宇文景叫来男侍的时候,那几个男侍也并没有什么异色,想来有其他癖好的男客也不在少数吧。
“我有些腹痛,不知可不可以……”宇文景见她身体不适,忙要起身亲自送她去。
但徐灵姣也不想扫了她的兴致,便只让那小侍领她去了。
她们在三楼玩乐,而更衣室却是在一楼,那小侍领着她下去。
她不经意朝下一看,便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这不是晏寄词吗?
没想到你个浓眉大眼的也会来这种地方,他旁边那几人看着也十分眼熟。
不过徐灵姣可来不及细想,若是被他发现自己来这种地方,她那乖巧中心的形象岂不是全毁了。
本想按原路返回,但他们已经上到二楼了,徐灵姣匆忙之下,拉了小侍进了旁边的屋子。
幸好这屋子是空的,徐灵姣暗松一口气,拍了拍胸脯。
“姑娘,你不是还要去更衣室吗,这是在……”
“嘘,碰到熟人了,嗯?你是怎么看出我是姑娘的。”徐灵姣一边透过门缝张望,一边询问那小侍。
“奴见过的客人多了,自然便能认出来了,不过您放心,我是不会往外说的。”
“不过您不让我服侍您,是不是因为我服侍过太多客人,您才嫌弃我的。”
徐灵姣正全神贯注地盯着外面,并没有听清他说的什么。
见晏寄词一行人竟朝这边来了,连忙询问小侍,“我们这一排,还剩几件房?”
“这是甲字号包房,许多客人都会订,今日,便剩这一间了。”
徐灵姣闭了闭眼,双腿软了软,就要滑将下去。
那小侍见她表情不对,连忙搀扶住了她,“姑娘,您这是怎么了?”
徐灵姣本来还腹痛,这会儿被吓了一下,已经完全感受不到了,只觉得脑袋发晕。
“等一会,若是有人进来,便说我同你一样,在这里打扫房间的,明白吗?”
她只能寄希望于晏寄词不会认出她扮的男装,不过希望确实非常渺茫。
她环顾了一下房间,径直走过去扯了一片床帐,又将头发披散下来,把床帐当做纱巾覆在面上,看着和那蓝衣小侍区别不大,只是多了一张面纱。
徐灵姣使劲在口袋里掏了掏,掏出来几块碎银,交到那小侍手里,“是赔这纱帐的钱,还有,我其实不是什么富贵人家出生的,只有这些了。”
她深深的看了他一眼,虽然风月场所之人大多只会以好颜色侍奉权贵,对普通人不会有什么尊敬的意思。
但徐灵姣宁愿他看到她如此清贫后,进而内里看不起她,也不愿真的有人寄希望在她身上,对她真的产生什么情意。
见徐灵姣拿出碎银,那小侍愣了一下,随即便笑着接过,“姑娘不必介意,这纱帐原本就是要损坏的,客人们有时玩的尽兴些,撕坏了也是在所难免的事,奴不知见过多少。”
徐灵姣系紧了面上的薄纱,这紫霄楼带面纱的男侍不知凡几,她带这面纱也并不突兀。
估摸着晏寄词马上就要进来,他便交代那小侍,一会进来了人,便假装整理房间,来人进来后,悄悄退出去便好。
晏寄词自回到邺京后,探听他情况之人属实繁多,不仅有在大昭一同为质的各国皇子,还有大兖安插在这里的一些细作。
他修养了数日,今日应质子们的邀约前来,也是给外界的一个招待。
让一些人暂时歇了心思,不过约在这紫霄楼,对这些质子们来说也是无甚紧要的。
大昭的官员需要在乎名声,以搏名声,但对于这些质子来说,越是荒唐无度,越是酒囊饭袋,便越让人放心。
他摇着折扇百无聊赖,时不时还要敷衍旁边同行之人几句,只觉的时间甚为漫长。
直到那甲字包房打开了门,他无意间抬头,看清了面前戴了面纱之人的眼睛。
而她旁边还跟着一个还算看得过去的蓝衣小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