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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王惜雯也没有自作聪明，打消了这个念头。

“你知道我的秘密了。”王惜雯又开始了新一轮发疯，猛地扭过头来，眼神猩红如同在窥视猎物的野兽。

舟舟没有反驳这一点，她的确知道了。

王惜雯露出一个复杂的笑。

“祝昭，我一直非常恨你。”

“我这么多年像只住在下水道的老鼠一样东躲西藏，而你就是让我闻风丧胆的宠物猫，只要你一靠近，我就必须放弃原来的住所四处奔逃。”

“我的秘密跟我的出身一样见不得光。”

王惜雯又指了指她自己的头：“你知道吗，即使是现在，我已经堂堂正正地站在你面前了，我脑子里的声音还在叫嚣着让我离你远一点，说我斗不过你和你身上的东西。”

“那你为什么不干脆搬得远一点，这样就不会受到我的影响了。”舟舟冷冷地质问到。

王惜雯突然发了疯似的狂笑：“哈哈哈，你以为我不想吗？可是我并不是系统原本的主人，它并不能长期独立存在，只能像只寄生虫一样围绕在你的周围，从你身上汲取能量。”

原来王惜雯对这个系统的来历也不是完全的一无所知，这让舟舟有些意外。

从王惜雯这翻来覆去逻辑混乱的几句话里，祝昭分析出了真相。

王老师改造系统零一三号，世界管理员和其他系统宿主的靠近时会发出警报，但王惜雯并不是系统原本的主人。

故而系统零一三号没办法独自维持功能，需要从其他系统身上“借用”能量。

所以王惜雯不能离舟舟太远，太远这个系统就能量不足，无法正常使用。

舟舟不需要祝昭点拨，也明白了这一点。

她看着王惜雯，眼神冷得像冰：“那你身为趴在我身上吸血的吸血鬼，又有什么立场来指责我？”

这句尖利的话一下子戳破了王惜雯塑造的用来欺骗她自己的谎言。

她的不幸、生活的不如意无处发泄，必须要找一个人安上罪名作为她仇恨的对象，这样她才有足够的支撑活下去，即使这个人跟她只见过几面。

王惜雯难以置信地后退了两步：“不，不，明明就是你……如果不是你，我也不会过得那么惨，我也不会被这个噩梦给缠上。”

舟舟注视着王惜雯。

王惜雯无疑是可怜的，她必须提心吊胆地过日子，只要舟舟一有靠近的趋势，她就会吓得方寸大乱。

可祝昭难道不可怜吗？因为王老师想要复活王惜雯的私心，祝昭白白丧失了性命，只能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地待在意识空间里，意识空间何尝又不是专门为她而建的牢笼？

人本就是偏心的，站在祝昭的立场上，舟舟无法对王惜雯这个既得利者产生同情。

“你以为你身上的系统是给你带来不幸的噩梦，可是我告诉你，如果没有这个系统，你早就死了，而这个系统能到你的手里，是用我朋友的生命达成的。”

舟舟面无表情地说完这句话再也不看王惜雯，往楼梯间走去。

王老师这个人，手段阴狠，对不起许多人，但他唯一没有对不起的就是王惜雯。

“你说的不是真的！”王惜雯抱头蹲在地上，完全不见刚才的气焰，“你是在骗我！不管你以后走到哪里，我都会跟着你，我要你这辈子都不得安宁！”

虽然王惜雯跟王老师没有血缘关系，但两人真是一个赛一个的偏执，比真父女还相像。

祝昭听到这话停下了脚步。

王惜雯止住了声音，惊恐地看着她，生怕她会做出什么举动来。

祝昭却平静地对王惜雯说了最后一句话；“对了，既然你视身上的系统为噩梦，那我就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很快你身上的系统就会被收走。”

如果刚才王惜雯只是不相信祝昭说的真相，听到这个消息她才是真的要崩溃了。

她的确把系统视为带来不幸的噩梦，但她也清楚，这个系统给她带来了多少帮助。她现在的成绩即使有了系统的帮助也只不过是屈居第二。

没有了系统，她只会沦为一个普通人，凤凰变成了平平无奇的土鸡，所有人都会把她当作一个笑柄。

可是该说的话已经说尽，舟舟再也不会回头了。

不属于某个人的东西，终会有一天会被收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