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多招人
就开始跳。
小杏又撺掇她穿那件金线织就的红色长裙,说是今日过年,应一应节气。
江念卿想想也是,今晚夜宴指不定有大事发生,她可得祈求些好运,能与谢燕庭见招拆招,全身而退。
而且今年是她第一次不在老傅身边过年,还真有点不习惯,这衣裳勉强算慰藉吧。
小杏给她挽的发髻依然很漂亮,再将那日买的鎏金簪子戴上,穿戴华丽,更将那一副刻意扮出的苍白面容衬托得更为柔弱不堪。
很符合现下她该有的状态。
攀上高枝、久穷乍富的娇弱病美人。
江念卿看着又要犯花痴的小杏,从袖中掏出个小香囊给她,“喏,压岁钱。”
小杏接过去看,惊呼一声,凑在江念卿身边撒娇,“小姐,小杏好喜欢你。”
江念卿不由得失笑,“走吧,该进宫了。”
小杏将压岁钱收好,给江念卿取了件月白斗篷披上。
府中张灯结彩热闹的很,看着红彤彤十分喜庆。
江沛叮嘱她诸多事宜,说这是她第一次参加宫宴,一定要规矩行事诸如此类。
江念卿听了两句便觉得索然无味,他同那些粗鲁凶狠的老嬷嬷们说的所差无几,江流月也有同感般,攥紧了掌心,嘀咕了一句“听得我手疼。”
忽而想起什么,立即取下手炉递给江念卿。
姚氏与江逐辉也在,自那次挨罚后江逐辉就甚少出现在江念卿面前,纵然同桌吃饭,也不会再说话。
江怀序说给她准备了压岁钱,等她回来。
许是红灯笼将所有人的眉眼都映的温和许多,许是因为今日过年,异乡人的心总会格外柔软一些。
江念卿突然感觉到难得的平和。
她没想到,在这曾以为似龙潭虎穴的地方,竟然还能有这样的时刻。
只是她更没有想到的是,这片刻的平和,是她在江府的最后一次。
也是整个江府的最后一次。
马车朝着皇宫去,小杏挤在江念卿身边,握紧拳头道:“小姐你别怕,无论发生什么事小杏都会保护你的。”
江念卿拍拍她的头,“好。”
马车到宫门口,江念卿下了马车,正巧遇见沈梦娴。
她愣了下,随即笑道:“江三姑娘今日穿得倒隆重,华服珠宝,熠熠生光呢。”
江念卿无措地绞着手,佯装惶恐,“沈姑娘过奖了,父亲说我第一次参加除夕夜宴,不能失了宣王的体面。”
沈梦娴扶了扶鬓边步摇,语气不善道:“那江姑娘可要小心,除夕夜宴是大场面,你素来胆小,别被吓到了。”
“多谢沈姑娘提醒,沈姑娘……是在等人吗?”
“谢世子可以驱车直入,我自然不必独行直清和殿。”沈梦娴朝江念卿微微一笑,“倒是江三姑娘要独行过去,该穿厚实些。”
江念卿并不生气,“沈姑娘,那我先进去了。”
走出一段路,小杏忍不住嘟囔:“小姐,谢世子可以驱车直入,也没去接她啊,宫门口风那么大,她才应该多穿点。”
“她光顾着笑我,没想明白呢,日后她嫁给宣王,还不是得自己走过去。”
小杏恍然大悟,“是吼。”
主仆俩对视一眼,闷头乐起来。
没过多久,身后传来马车声响,江念卿不用回头也知道是谢燕庭来了。
马车稳稳停下,帘子撩起。
谢燕庭靠在窗边,“江三姑娘,天寒地冻的,我载你一程。”
她正要婉拒,沈梦娴忽地凑过来,“是呀江三姑娘,你身娇体弱,冻坏了可怎么好。”
江念卿:“……”
这人真是不能惯,越惯越来劲。
她浅浅一笑,“那我便却之不恭了。”
上了马车,江念卿安稳坐好,作羡慕状,“沈姑娘,还是你福气好,有谢世子在都不用走路了,若是宣王有这特权便好了。”
她说着还轻叹了口气。
对面两人的脸色顿时都不太好。
沈梦娴终于想到这特权仅谢燕庭一人有,赵景鸣没有。
不过,她想自己再怎么样也不会落得江念卿这情形,赵景鸣既不派软轿接,也不陪同而行。
沈梦娴自我安慰一番,脸色终于缓和了些。
谢燕庭也气得不轻。
他自然知道她这是故意气沈梦娴,只是那几句话,是人能听的么?
什么叫福气好?他在南山寺前问她自己算不算良人,她那时后退得倒快。
什么叫有他在就不用走路?他是背了还是抱了沈梦娴,竟然这样编排他。
还有,什么叫若是宣王有就好了?
难道她还想坐赵景鸣的马车?!
江念卿上马车拢共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