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没必要撸袖子吧
“当然愿意啊,在这里可能能天天见到景……反正我觉得这里很好,难道你不喜欢吗?”
江念卿没回她这话。
江流月以为她是不高兴了,撇撇嘴道:“景鸣哥哥都要娶你了,我看看总是可以的吧,我也没想过抢亲什么的。”
江念卿有时候真觉得她是天真的过了头。
自己并不喜欢赵景鸣,故而对她这些荒唐言论不甚在意,若是真是个喜欢赵景鸣,怕是早容不下她。
可江流月完全没想到这些,不知道是看江念卿好欺负,还是单纯没脑子。
抑或是,爱让人冲动莽撞。
在庆和宫的日子果然如江念卿所料,并不太平。
许贵妃起先是叫了位太医给江念卿看诊,却不是为了她的身体,在听到太医说出“姑娘身体无恙”时,悠悠一笑。
“既然身体无恙,那也别白白浪费时间,婚期近日子紧,作为未来宣王妃,你也该好好学学规矩。”
廊下站着三位嬷嬷,个个看起来身强体健,面相凶狠。
江念卿顿时头皮发麻,已经可以想到接下来的日子了。
不死怕是也要脱层皮。
“两位姑娘,你们可要勤勉好学些,可别人在这宫里,脸却丢到宫外去了。”许贵妃嗤笑一声,又看向那几位嬷嬷。
“带她们回别苑教,免得哭起来叫人心烦意乱,本宫两日检查一次。”
那几位嬷嬷为江念卿与江流月让路,为首那位声音粗哑,“二位姑娘,请吧。”
江流月有些怵,低声问江念卿,“三姐姐,我们不是进宫看宣王的吗?”
?
怎么还在做梦?
这都大难临头了还在想着赵景鸣,许贵妃将她们安排到偏远别苑,意思不就很明了。
接下来这几日,江念卿与江流月可谓是受尽折磨。
那三位嬷嬷得了许贵妃的令,要从严教导,不容差错,故而她们每人都拿着一把戒尺,若二人有何不到位,打得毫不犹豫。
江念卿比江流月好一些,她虽自小不受拘束惯了,对这些繁文缛节甚是厌恶,可胜在反应快记性好,嬷嬷教过一次便能记住。
江流月却是吃了大苦头,每日都挨了戒尺,她从小被骄纵着,哪里受过这种委屈,被打之后心有怨气,就更没法做好。
故而又得受罚挨打,周而复始。
她气得窝在锦被里怒骂,“等我见到宣王,看我怎么收拾你们这些粗鲁蛮横的老东西……”
江念卿听着她幼稚的话,觉得好笑,却难得没有嫌她聒噪,听着她骂了半个多时辰。
第五天嬷嬷教的是侍奉夫君。
江念卿听到时脸都木了。
哪这么多破规矩。
嬷嬷最先讲的是如何做一位正妻,从敬重公婆讲到操持家事,滔滔不绝讲了一个时辰。
而后,她看向昏昏欲睡的江念卿。
“江三姑娘,请你把方才我说的规矩条理复述一遍。”
江念卿:“……”
真以为她有什么神功吗?
江念卿只得伸出手,佯装畏惧,“嬷嬷,我答不上来,请你责罚。”
那嬷嬷撸起袖子,“倒是识时务。”
“啪!”
这一板子用了狠劲,江念卿疼得险些呲牙咧嘴,好在忍住了,只是左手微微发抖。
那嬷嬷笑道:“没想到三姑娘是个能忍疼的。”
江念卿皮笑肉不笑。
那你也没必要撸袖子啊。
入夜就寝时,小杏给江念卿红肿的掌心上药,一脸心疼。
“小姐,要是疼你就忍着点啊,涂了药就会好的。”
江念卿被她逗笑,怎么在这哄小孩呢。
药膏冰凉舒服不少,只是还起了些淤紫,怕是三五天才能消。
她拾起一块点心,兀自乐观道:“幸而伤的不是右手,不然都无法自理了。”
“小姐,别怕,如果你被打的饭都没法自己吃,我会一顿一顿喂你的。”
江念卿对上她真挚的目光,毫不犹豫捏住她的脸。
“鬼丫头,别咒我。”
小杏立即摇头以证清白,“我没有,我只是想让小姐心安嘛,无论怎么样,小杏会一直陪着你的。”
江念卿摸摸她的头,“知道了。”
“小姐,你说会不会有谁从天而降来救我们?傅老爷?石头哥?再不济谢世子也行呀,就像那天救火一样……”
小杏还捧着脸在喋喋不休,江念卿却晃了神,陡然想起那一晚谢燕庭义无反顾闯入烈火中的模样。
他这样豁出去救自己,是因为自己和他处境相同,他不想背后之人诡计得逞?
还是因为她与若薇是好友?
江念卿胡思乱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