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亮在眼前

顾瑄衣袖下的手动了一下，殿外微风吹拂，带着点点飘落的桃花，飞到大殿中央。

桃花灼灼，紫衣女子与神剑共舞，不似凡间之人，一曲罢，秦渺从空中落下，手中白泽朝齐妃暄飞去，落在齐妃暄的案桌前。

“如何？还想比什么？”

看来父亲和姑姑说的没错，这位帝妃确实不好拿捏，齐妃暄被面前长剑吓了一跳，哪里再敢挑衅：“帝妃娘娘才学过人，臣女艳羡，能看到如此剑舞，是臣女的荣幸。”

秦渺收回白泽，回了顾瑄身边，下面选妃宴继续进行，顾瑄注意到了旁边的视线，拉起秦渺朝外走去。

“皇兄慢走。”

“恭送帝君，帝妃娘娘。”

外面微风吹拂，送来阵阵桃花香气，顾瑄声音带着笑意，看着身侧女子：“今日可玩得开心了？”

“嗯。”秦渺看着顾瑄拿掉自己发间的桃花花瓣，旁边有人过来了。

“请问三王爷的选妃宴在何处？”马车坏在半路，害得她现在才赶到这里。

秦渺看着面前女子，她还是来了，今日穿着蓝色衣裙，和云苍一样的蓝色，蓝色更适合她，今日这一身十分惊艳，和齐妃暄不相上下。

秦渺现在有两条路，为她指明方向，或者告诉她选妃宴已经结束。

秦渺看了看顾瑄，顾瑄没有说话，正在帮自己披着外袍。

顾瑄认得那位女子，前世就是顾彦的侧妃，那场宫乱死的人很多，顾彦无心，那女子为顾彦诞下一位世子，最后被顾彦抄了家，也是顾彦手下的亡魂之一。

“选妃宴已经...”

此时一道蓝色光亮从天际飞过，秦渺和顾瑄看得清楚，那是云苍的神识，飘向了他们刚刚来的地方，看来这位女子与云苍的确有着某种关系。

云苍已经做了选择，自己不能指第二条路了。

“那边，你此刻过去，还来得及。”秦渺伸手指了指大殿的方向，那女子道了谢，急急朝那边跑去。

秦渺脑中已经想象出了师兄与那位女子的故事，云苍一生为道，守护苍生，却对那女子爱而不得，只能默默守护，成全那女子想要的一切。

秦渺有些惆怅：“顾瑄，亲手将一个人推开，看着她一步步走向别人，是什么感觉？”

“怎么突然问这个？”

顾瑄系着衣袍的手顿了顿，什么感觉？对他而言，无论生离或是死别，都是生不如死罢了。

顾彦在外面吹风醒酒，待会回去就可以让宫人宣读旨意了，正妃是齐相之女，侧妃是...女子对他而言，不过是可以利用的工具，枕边人是谁都无甚关系。

不知道为什么，脑子里却都是那道浅紫色的身影，一曲剑舞惹人留恋，笑意盈盈地望着别人，她掐顾瑄时自己看得清楚，带着点点恼怒之色。

傅梁月平日脸上只有笑意，而她会笑，会恼，会安安静静坐在那里，也会一曲剑舞乱人心扉，一举一动牵人心魂。

“抱歉。”

蓝衣女子跑的太急，在拐角撞到了顾彦，一抬头，眼中惊喜：“殿下。”

顾彦被人撞了满怀，他低头看着怀中笑意盈盈的女子，改了主意：“你叫什么名字？”

清月阁后山祭台，云苍看着这一幕，闭上了眼，面前水镜化为乌有。

秦渺醒来时天已经大亮，昨夜喝了些酒，睡得格外安生，此时自己被身侧男子揽在怀中：“顾瑄，你怎么又在这？”

顾瑄眼底狡黠：“昨夜那酒虽不烈，却后劲十足，你半夜一直喊着我的名字，我怕你出事，好心过来看你，你却拽着我不撒手，让我陪你。”

“真的？”

“真的。”

“顾瑄，你骗鬼呢？”

顾瑄还没反应过来，就被秦渺一脚踹了下来，坐在地上有些发懵，昨日挽发时的温情已经消散，每天早上又会回到原点，看来同样的招数不能使第二次了。

齐炎和涟漪在外面，听着里面的动静，接着就看到自家殿下出来，脸色暗沉朝外走去。

齐炎凑近涟漪，小声说道：“涟漪，看到没，这就叫夫纲不振。”

涟漪一脸天真问道：“什么是夫纲不振？”

齐炎忙着捂住涟漪的嘴，就看到自家殿下停下脚步冷冷开了口：“齐炎，还不跟上？”

齐炎知道，自己完了。

天禄阁，齐炎立在一侧，小心开了口：“殿下，昨夜三王爷立了...”

“不用说了，孤知道。”

顾瑄开口还是带着冷意，自己要早些做准备，三王爷娶了那些大臣之女，许多都是家里独女，顾彦拉拢壮大自己势力，弑君是早晚的事情。

一连多日，顾瑄都是乖乖睡在外间，秦渺醒来时，顾瑄已经离开，梳洗出来，就看到涟漪玩着地上的蚂蚁。

“涟漪，今日怎么没和齐炎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