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塌温情
顾瑄回到大殿,在后院站了许久,夜色暗沉,朱墙上立着一只鸦雀,时不时在暗夜中瘆叫几声,四周寂静没什么人。
他看着不远处的窗户还亮着光,眸中泛起暖意,秦渺应该还没睡。
他朝那片光亮走去,刚走几步,只觉得腹腔气血翻涌,一口鲜血吐在地上,伸手一抹,袖间血迹鲜红,点点红色渗入墨色衣角。
顾瑄看了一眼墙角的鸦雀,有些悲戚,自己现在还不是她的对手,眼前一点白色光影闪过,顾瑄伸手握住,是一只纸鹤。
秦渺换了宫女准备的银白色纱裙,继续坐在床上打坐,身体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窗边落下一阵雾气,白泽飞出,顾瑄看着自己面前的白色神剑,没想到云苍这么早就把剑给她了。
白泽消失,秦渺走向面前的男子,顾瑄身上寒意深重,喜服已经换下,墨色外袍肩膀上的羽毛粘了露水。
似乎在外面呆了许久,夜间寒凉也不知道进来,什么时候这么听自己的话了,但她还是嘴硬说道:“怎么回来了?”
“你只说不让进门,没说不能走窗。”顾瑄说的一脸认真,跟着秦渺走到了床榻不远处,站在了秦渺铺好的地铺上面,准备宽衣。
秦渺看着这人,还算自觉,刚准备躺下,一道白光从顾瑄手中飞出:“你的纸鹤。”接着顾瑄又慢慢吞吞解着外袍上的玉扣。
纸鹤落入手中,秦渺一脸开心,涟漪那丫头怕是担心坏了,刚准备注入灵力回信,就看到了上面的一点血迹,摸起来还是是湿的,刚留下不久。
“你受伤了?”
顾瑄背身勾了勾唇角,眼里是得逞的笑意,一转身恢复如初,虚弱地说道:“无碍。”
秦渺起身,连忙将顾瑄拉到了床榻上:“算了,我今天先原谅你,你今晚先睡床上吧。”
她用手比划着:“不要越线知道吗?”
顾瑄点点头,脱了外衣躺在床榻,闭眼沉沉睡去,秦渺刚准备说话,就听到了旁边清浅的呼吸声。
秦渺眯了眯眼,怎么睡这么快?不太对劲,伸手探向顾瑄脉间,才发现他体内气息四散,十分虚弱,似乎也是为了突破什么禁制留下的伤损,有一段时日了。
但纸鹤上的血迹新鲜,是不久前的,在这宫里守卫重重,齐炎在侧,又有谁能伤了他?
不过似乎每次见到他,他都有伤,秦渺伸手,一道白色流光飞出,催动了顾瑄身上的白色仙石,道道流光汇入顾瑄体内,游走在顾瑄的各处脉门。
顾瑄眉眼舒展,看着舒服了不少,许久白光散去,秦渺帮他重新盖好被子,望着顶上的鲛纱,陷入沉思。
白泽专斩妖魔,能避开白泽剑意,悄无声息地将自己带入宫里,又伤了顾瑄,顾瑄身上的伤口绝对不是凡人所致,那人功力绝对在自己与顾瑄之上。
顾瑄睁眼,感觉身上好了许多,又让她耗费灵力为自己疗伤,伸手将面前女子揽入怀中,声音带着蛊惑之意:“睡吧。”
秦渺闭了眼,所有思绪消散干净,一夜好梦。
一觉醒来,天色已经大亮,秦渺一睁眼,就看到了近在咫尺的脸,顾瑄的手环在自己腰间,身上是熟悉的檀香气味,秦渺假装没有看到眼前轻颤的睫羽,准备下去。
顾瑄揽着她腰身的臂弯突然换了方向,秦渺上半身扑在了顾瑄怀里,一抬眼,就撞进了一双琉璃般的眸子里。
“去哪里?”
“我想出去走走。”秦渺头枕在顾瑄胸前,听着耳边胸腔里传来砰砰的跳动声,格外安心,看来是没事了。
“今夜开始皇城连放三日烟火,你想去哪里,我陪你过去。”
“嗯好。”
宫人传完膳,秦渺和顾瑄已经梳洗完毕坐在桌子前面,秦渺现在的修为已经无需吃东西,但还是捧起碗筷高高兴兴陪顾瑄吃饭。
秦渺夹起一片竹笋放到顾瑄碗里:“你身子还没好,多吃些清淡的。”
“嗯。”
秦渺夹什么,顾瑄就默默吃什么,用完膳,顾瑄牵着秦渺去了外面。
“哇,好大的一棵梧桐树!”
秦渺第一次走出殿门,这间的大殿院子里是一颗巨大的梧桐树,上面挂着一些红色锦囊,枝叶繁密,灵气四溢,最少也有千年了,怕是要成精了。
“那是什么?”秦渺指着上面的几点红色,想到寺庙里的姻缘树,上面也都是红色布条:“是宫人许愿用的吗?”
顾瑄望着锦囊,末端还挂了铃铛,随着微风晃动:“也许吧。”
顾瑄带着秦渺走了许久,一一为她介绍宫里各处,最后去了天禄阁。
秦渺看着中间大殿,放着玉桌,上面整齐摆放着一些书籍和折子,这应该是顾瑄平日里处理政务的地方,再往上是两层开放的藏书楼,顺着四周的楼梯可以上去。
“你平日很忙吗?”
“我平日无事都会在这里,你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