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仙之旅10

到了洞外，一切都变得清晰明朗。此际，战神看清了渡尘的脸。

顷刻间，她原本淡漠的脸上漾开了一抹笑意，那双桃花眼也在刹那间生出一汪秋水。

她莞尔一笑，对渡尘轻唤一声：“阿澜。”

阿兰？

渡尘双眼放大，惊然地看着战神。他那原本因受伤紧皱的眉毛又因诧异而舒展开来，心底瞬间涌上一股酸苦滋味。

阿兰——一个十分常见的女名。原来变成战神的她，也能错认他为另一个女生，难道万年前真的有和他长相相似的女仙？或许对战神来说阿兰很重要，所以荼白才会受影响而接近他的吧，倘若没有这个阿兰，荼白是不是就不会缠着他？

这些想法在渡尘脑中绕了一圈，心底的悲伤渐渐转为生气，甚至有些讨厌起这张同别人相像的脸。或许就是因为这张脸，荼白才老是盯着他看。并且还让她渐渐走进自己的心。

阿兰——他对这个从未见过的人竟起了醋意。

他别过脸去，用剑支撑着自己站了起来，望着脚前方那片草说：“我不是阿兰，战神认错了。”

小麻雀听到这句有些惊讶，她在心中疑惑地想：为何他也叫荼白战神，难道眼前这个人真的不是荼白？

“是我认错了。”战神的眼里已没了笑意，她看着渡尘平静地说：“你确实不是阿兰，你看我的眼神不似他，你手上的剑也有很重的杀气，阿澜不会那般。”

话毕，她看向小麻雀，缓缓走到她面前，伸出手掌扫了一下她的脸。

她旋即知道了小麻雀的真身，浅笑着说：“没想到你竟转世成了凤凰，朱雀，我们果真见面了。”

“你……说什么？”小麻雀后退了一步，瞳孔颤动，她现在不得不承认眼前这个荼白是另一个人。

战神的样子此时被分明地投映到小麻雀的眼帘中，只是不知为何，明明和荼白一样的马尾，却显现不出一丝可爱的气质。一样的五官，战神的眸子却比荼白深邃得多，似乎藏了太多心事。

眼前的这个人和荼白比起来一定经历过太多事。

想是经久未见，战神也观赏着小麻雀的脸。她兀自一笑，轻轻将小麻雀刚刚战斗时散下的鬓发别在她耳后，声线柔和地说：“人形的你果然很美，原本我就认为你是四大神兽里最好看的，是最配我的坐骑。”

这一幕被一旁的渡尘看在眼里，让他不由得生出战神就有同好之癖的独特想法。

“四大神兽”、“坐骑”这两个词让小麻雀彻底明白过来，她顿时回忆起曾经看的书——那些天界历史，万年前神魔最后一次大战，四大上神和四大神兽中除了未参战的药神及其坐骑玄武，其余者皆无幸存。

“你说我以前是四大神兽里的朱雀？”事实来得太快，小麻雀还有些恍惚，她低头看自己的手呢喃：“那这印记……”

战神嘴角微扬，转身凝望无际的远方道：“这印记是我下的，一印双人。毕竟你陪我了那么多场战役……此印记不随转世而消亡，这样尽管没了记忆，总有一世我们能相遇再续前缘。只是我没想到我竟没死，似乎还沉睡了许久……”

原来她与荼白都有那个印记并不是巧合？而是冥冥之中就被安排好了的。

战神说完，环顾了一下四周，一片翠绿，都是葱郁的草，在肆意疯长着。她像是自语，又像是在问他们：“这里……不似天界。”

“这里是新生的妖界，距离那场神魔大战已过了万年。”渡尘对战神解释道。

“竟过了这么久，还新生出了妖界，看来魔族是真灭尽了。”战神感慨一句，又看向渡尘道，“你是天界的人吧，现在阿澜——应该说泊澜仙子……还在天界制药吗？”

渡尘垂下眼睫道：“我在天界从未听过有叫此名的仙子。”

战神没有说什么，眼底的光黯淡了下去，思绪似乎回到很久以前，很长时间才吐出二字：“这样……”

小麻雀和渡尘都静静地看着战神，没有打扰她的自我世界。

好一会儿，战神缓过了神来。她对渡尘苦涩一笑：“原来瑶草变成人形都长一个样。我应该猜到的，只是不愿相信罢了……这世间只能有一颗瑶草，你既是，那他便就不在了。”

渡尘恭敬低头，未言语，此时他面前的既是上神，按地位他需对她尊敬。

“如今的天界可好，是否战乱不断？”战神接着问他。

“魔族覆灭，除了新生出的妖界外，还有人界。如今三界太平，并无战乱。”

“如此便好。”战神微微点头，随后她仿佛想到什么重要的事，蓦地严肃起来，“当今掌管天界的人是谁？”

“天帝。”

“唤何名？”

“天帝少晨。”

这个名字似乎与战神有什么关联，她讥笑一声，眼中满是不屑：“果然是他。”

渡尘注意到战神这副表情，忍不住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