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不算
一大清早,宋拙从房间里走出来,从冰箱里拿出一瓶冰水,侧目瞧着阮阮在草坪边儿的凳子上坐着看书,便兴冲冲的想去看个清楚,临到了门槛左脚差点绊了右脚,一个踉跄撞在玻璃门上,四下安静的很,“咣当”一声显得突兀。
她抬起头,衣裙白得发光,合上书页,正望见宋拙一脸尴尬的笑,一脸恨不得在院子里刨个坑给自己埋了的表情,阮阮觉得轻松了许多。
“大清早喝冰水?”伸手指着宋拙手里的瓶子,眼瞧着玻璃包装上挂着滴滴水珠 。
“习惯了,最开始是不能吃热的,现在干脆直接全是冰的。”他说得理所当然,晃了晃剩下大半的水瓶子,转身从餐厅找出浓缩咖啡液,直接倒进去,拿在手里摇了摇,紧接着拧开瓶子一饮而尽。
阮阮迷惑的看着他,“不能吃热的?”
“嗯,性子急,小时候吃热的每次烫的满地打滚,疼,所以改吃凉的。”宋拙似乎完全不在意自己在她面前的形象,身负着富二代的名头,看起来却很接地气,甚至可以说比许多人活得更粗糙些。
“所以,那个咖啡……”阮阮指着放在餐桌上的空瓶子。
他点了点头,“只当是摄入□□,精神精神。”
“我的意思是你都这么喝的吗?空腹,对胃不好。”阮阮走到厨房,掀起蒸锅盖子,从里面拿出一颗水煮蛋飞快剥了皮,一整颗塞进宋拙的嘴巴里,瞧着他叼着鸡蛋有些惊喜的盯着自己,不知怎的忽然觉得好笑。
“我胃还挺好的,从来没疼过,铜墙铁壁。”宋拙只嚼了两下,那颗鸡蛋便神奇的消失了,不以为然的耸了耸肩,果真是嘴急得很。
宋拙转身打开了一扇自阮阮来之后就未曾开启过的房门,瞧那模样像是仓库,她踱步到客厅,视线正巧能瞄见那房间里头有什么,待等到看清了,才是真正令她震惊的。
房间里整整齐齐摆了三排货架,绝大多数都是宋拙攒的废品,有纸壳箱、塑料瓶还有铝制易拉罐别不要的二手家电,还有些破旧的电器线。
阮阮鬼使神差的走到门口去,扒着门框探着脑袋向里面望着,将那些看起来破旧却很整齐的废品尽收眼底,指着一捆捆的废纸箱不解的问道,“看不出你还挺勤俭持家。”
宋拙猫着身子回头,“你不知道的好我还多着呢。”说着手里正捆着蛇皮袋。
阮阮若有所思的点点头,眼睛里一闪而过的惊奇仍被他捕捉。
“以后如果要是破产了,我就去捡破烂给你买吃的。”宋拙笑着,嘴上也不饶人,在寻常的一天里找点乐子,直到瞧见她没什么表情,自己的调侃好似并没起到作用,才站起身拍了拍手上的灰尘。
“最好别如果。”阮阮朝他翻了个白眼从房间退了出去,不过从另一个方面来说,又觉得似乎宋拙不再变得那样触不可及。
他洗了个手,趁着阮阮不注意,从身后环抱住,两个人站在客厅中央相互依偎。
有一刻失了神,弄不清何为现实,何为虚幻,一度还以为真的就这样过上了婚后的生活,但阮阮还是在沉沦之前推开束缚住自己的胳膊,直挺挺的站在宋拙的对面。
宋拙先她一步开了口,“一会儿陪我去医院值班?顺带看看你老板的吉娃娃。”
阮阮点了点头。
眼看着就要过年,医院里也得留一个人值班,金属门在眼皮子底下缓缓升起,阮阮并不大了解宠物行业,进门前还感叹了一句,“原来你们跟人医一样也要值班?”
门一开,宋拙先行一步踏了进去,“服务嘛,以免老客户有突发状况,况且楼上还有住院的。”说罢,熟练的给手消了毒,打开医用冰箱,里面分门别类齐刷刷放着数不清的药水瓶子。
阮阮靠在门框上,直勾勾的盯着宋拙,他正看着电脑里的资料,手上忙不停的安排着今天的工作,那副认真的样子直让她失了神,好像比旁时更令人着迷,察觉出自己有些失态,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找补一句:“今天只有你值班吗?”
宋拙面上的口罩跟着呼吸一同动着,鼻音发出一个淡淡的“嗯。”在心里转念一想,自己这样是不是太过冷淡了,恐怕阮阮误以为自己不高兴,转过头望着她,勾起的唇虽被口罩遮住,但仅凭哪一双眼也知道是笑着的,“昨晚值班的同事刚走,今天白天轮到我了。”
阮阮点了点头,转身去了住院部想去逗弄她老板的那只吉娃娃,省得在这里耽误宋拙工作,得承认自己的确喜欢事业型的男性,比如见他方才那般干练,大抵算得上一种慕强心理吧?如此想着。
她抱着吉娃娃像个贼一般猫着腰钻进较为空荡的会议室,以免弄乱医院的东西,宋拙望着阮阮的拘谨的背影有些哭笑不得,也没什么好说,便去忙手头上的活了。
直到眼前一排排都挂上了吊瓶,脱下医用手套,宋拙走出住院部抬头望见往日里车水马龙的街道而今站在马路边一天也没几辆车路过,周边的餐馆饭店也有许多关了门,迎着透过玻璃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