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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招生的时候我没参加，我还以为这次不会通过申请呢……”龚晓茜快步走着，勉强跟上他。

齐简慢慢缓下脚步，和她一起去了围棋社，坐在一个靠近窗外的位置坐下，开始摆棋盘。

“齐简，我能和你一起组吗？”龚晓茜直接坐到他对面的椅子上。

齐简看着她：“你之前下过围棋吗？”

龚晓茜摇摇头：“没有，但是我懂一点的，之前学过，现在生疏了，你……你可以教我吗？”她双手搭在大腿上，胡乱地抓着校裤，少女的面容羞红，眼里闪着期盼的目光，有点儿属于这个年纪的甜美的青涩。

齐简沉默了一会，安静地看着她，点了一下头，没有继续接话，他的脸上甚至没有多余的表情，将黑棋盒放到她面前，自己执白棋。

龚晓茜不太懂围棋，但也知道现代围棋是黑棋先行，齐简让给自己，她偷偷笑了一下，执起一颗黑棋，落在棋盘正中间的位置。

一局终了，没有异议的是齐简赢了，他低头收拾着棋盘，没有看她：“你不是说学过吗？”

龚晓茜收拾着自己这边的黑棋，有种被抓包的窘迫：“学过……一点点。”

齐简默然地移开眼睛，望向窗外：“为什么这个时候才来参加围棋社？”

因为想接近你……

这次她答得很慢：“因为……之前学的忘得差不多了，想来重新学习一下。”

齐简看了她一眼，没有继续下一盘，用婉转的语气说道：“现阶段你还是和跟你同水平的对手一起下棋比较好，先提高棋艺，再来和其他人一起。”

他说完，轻声笑了笑：“抱歉，我今天想一边看书一边研究棋盘。”

他的语气温和又友善，龚晓茜虽觉得有些可惜，但没有丝毫负面情绪，说了声好之后去到初级阶段的教学了，就坐在齐简斜对面，听着学长学姐的教学，一面偷偷看他。

齐简从书架上拿下来一本围棋定式解密，一手拿着书半举着看，一手执着棋子根据书上的布局来下。

他只身一人坐在那，神情冷峻又专注，唇瓣抿成一条线，没有笑意，严肃地处理着棋局，周遭的所有人和事好像都与他无关。

龚晓茜一时间有些看呆了，随着他的视线缓缓抬高，最后落到窗外。

就是这一瞬间，龚晓茜看到齐简的脸色变了，淡然漠视的眼睛在望向窗外的一瞬之后，变成了一道冷得像冰的目光，皱着眉，捏着棋子的手缓缓攥拳，那枚黑棋钦在手心，手背上的筋脉凸起，好像要把它捏碎似的。

他转过脸，将棋子扔进棋盒里，脸色阴沉得吓人，是龚晓茜从未见过的神情，她有些怔住了，同时也实在好奇他看到了什么能让他流露出这样的表情。

围棋社的这个位置正好可以看见高一的几个班，从二班门口出来的谷喻，和在走廊上等了她不知道多久的顾禹川。

他刚刚的位置被柱子挡住了，齐简没看见，只远远的看见谷喻在教室里打扫卫生，她出来之后，和顾禹川一起下楼了，两个人有说有笑的，他还抓着谷喻的卫衣帽子把她的脑袋给包住了，被她追着下楼，又吵又闹的。

她倒是一点伤心都没有，这么快就找到下一个目标了。

齐简收拾好了棋盘，把书塞进书柜里，背上书包走了。

“齐简！”龚晓茜小跑着追上去：“你要走了吗？”

齐简停下脚步，脸上的阴霾还未散去，语气有些冷：“嗯。”说完，没再多吭一声，转身走了。

最近他来围棋社都只坐一会，下一两盘棋就走了，只不过他棋技好，不需要学长学姐教学就是了，分班之后都是独来独往的。

他快步走了，跟着谷喻和顾禹川的步伐，走在他们俩后面，距离着一段距离，看着他们俩嬉闹的样子，好像自虐一般。

他没资格生气，也没有理由，说到底也是他自己胆小顾虑重重，前怕狼后怕虎的，硬生生把人家的喜欢给耽误了。

喜欢……

齐简看着谷喻时不时侧过脸，嘴角上挂着的笑，从前那是都是专属于他的，现在不是了。

顾禹川侧着脸，余光瞥见身后远处的齐简，心里燃起些许快意，从前都是自己从远处看着谷喻和他在一起，现在倒是反过来了。

他拉近与谷喻的距离，低声说：“齐简在后面，跟踪我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