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9 章
魏纾让他们兄弟二人等在门口,自己推门进去,只见谢瑜和衣躺在床上,听见她进门也没什么反应,两手枕在脑后,睁着眼睛看着床顶发呆,魏纾看他并不理睬自己,便走到床边坐下,她看着谢瑜道:“夫君,我回来了。”
“哼。”谢瑜冷哼一声,转过身去背对着她。
魏纾看着谢瑜有些孩子气的举动,心里又好笑,又无奈,她拍拍谢瑜的屁股,轻声道:“夫君就不要再赌气了。”
谢瑜立马扭身坐起来,气呼呼的看着魏纾道:“魏长渊凭什么把我关起来!”
“因为夫君老是喝酒,对身体不好,兄长也是一片好意。”魏纾劝解道。
“我不喝酒,还能干什么?”谢瑜怒极反笑道:“有本事你们就关我一辈子。”
魏纾看着谢瑜冷然的目光,一时也不知道要怎么办了,好像永远都是这样,魏纾也想做一个温言软语的好妻子,她不想他们夫妻之间像仇人一样,可最后每每总是适得其反。
“我确实不能关你一辈子。”魏纾低垂着头,不想看他,“但你不能这样一直喝酒喝一辈子。”
“那我还能干什么。”谢瑜凉凉的道。
“你可以做的事情有很多,读书,行商,学塾……这世上男人可以做的事情多了去了,只是你不愿意。”魏纾看着谢瑜,淡淡的道。
“我想读书,我想科举入朝为官,我想造福一方人民,可我能么?”谢瑜讥讽道。
“这世上,不是所有的人都能读书,也不是所有的读书人都能入朝为官,”魏纾目光淡然,“就好比世间财富万千,又怎么可能都进我的口袋,得之我幸,失之我命,你要学会认命。”
谢瑜彻底被魏纾的‘认命’二字给激怒,他直到现在依然无法接受事实,他对谢家的遭遇感到悲痛,却又对魏纾的存在感到厌烦。他感激她的帮扶,却又对前程尽毁心存怨恨。
谢瑜死死的盯着魏纾,他被气到双目通红,他双手用力的抓住魏纾的胳膊,怒不可遏道:“你凭什么让我认命?!你凭什么!”
魏纾一时吃痛不已,抬手一把将谢瑜推开,她站在床边失望的看着谢瑜,一时之间,竟想起谢老大人为了谢瑜伏低哀求的样子,她生平头一次体会到了怒其不争的感受。
不想再跟谢瑜纠缠下去,魏纾冷声道:“你可以一直这样萎靡不振下去,但是你好好想想,你父亲为你筹谋半生,他临去了还始终记挂你的安危,你就是以这样一副烂泥扶不上墙的样子来回报他的么?”
“我给你两个选择,”魏纾板着脸冷漠的看着谢瑜,“要么你继续读书,科举仕途虽不成了,但多读书总没什么坏处;要么你就给我去行商,男人总要有个男人的样子!”
谢瑜冷不防的被魏纾推的后仰,背部撞在了床柱上,一时吃痛,听了魏纾的话,随手抓过一旁的枕头,大力摔在了地上。
“你尽可以闹,你看看我敢不敢关你一辈子。”
魏纾也被激起了些怒火,她目若寒冰的看了谢瑜一眼,直接转身离开,谢瑜也被气得不轻,见魏纾走了,憋在心中的火没处撒,一脸颓唐的仰倒在床上,抬起一直手臂遮住了眼睛,有泪水悄声划过眼角。
陈三王五兄弟二人见魏纾满面寒霜的出来,连忙上前听吩咐,魏纾不想再多说什么,只让他们将人给看好,“若是姑爷有个什么差错,你们俩也不用活了。”
陈三看魏纾正在气头上,也不敢触霉头,便连连应道:“夫人放心,一定看好少爷。”
说完,魏纾又叫人拿来了一把大锁,直接将谢瑜所在了卧房里,又对王五兄弟二人交代了照顾好饭食,才自行离开。
出了锦画堂,魏纾火气渐消,但心中却像是堵了颗大石头一样,这是她第一次跟谢瑜发火,心中有些自责,老是觉得自己是不是把话说的太狠了,谢瑜一路成长的太平顺了,这次跌的这么重,魏纾怕他起不来。
一路心烦意乱的回了漱石宅,平安看她面色不佳,便小心凑过来问道:“家主忙了一天还未用饭,我叫人传饭吧?”
魏纾看了看平安,想到他也没吃饭,便道:“你跟我跑了这一路回来,也是辛苦了,我不怎么饿,倒是你,快去用饭吧。”
平安连连摆手表示不用,又反过来劝魏纾好好休息,魏纾心里压了事情,这会儿是吃不下也睡不着,便又喊平安过来,吩咐道:“你去查查,柳沅湘到底在不在京城,在的话,查清楚是什么时候来的,住在哪里,”
“是。”平安领命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