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秘
肯定又得意,你不知道那些个小丫头话说得有多难听。”一旁的小丫头夏棠说道。
夏棠和云珠都是跟在郑漪身边的二等丫头。
“我瞧着老夫人很喜欢夫人,要不要去求求她?”
听到这话,夏丹的神色有些难看,马上骂道:“你这个小蹄子,在这儿腚都没坐暖就想换地方,那地方是你能想的么!”
“我没有!”小丫头委屈。
“夏丹姐,别生气,夏菊有口无心,她知道错了。”
夏菊听到有人帮她说话,立马附和,一脸悔意。
“哼!最好是这样!”
最后,还是郑漪亲自去王姸的祥澜苑过问王沦,王姸得了王沦诸多保证才松开手。
坐在马车上的王沦闭目养着神,窗外的行人的轮廓影影绰绰,可郑漪高涨的情绪并不受影响,她喜欢听人们忙碌的生活,看外面广阔的天地。
郑漪知道她的母亲最是懂规矩,不会落下把柄。果然,不出所料,就算再怎么不喜欢、不在意,她也不会失礼。
王沦率先下马车,他一反常态地停在原地等着郑漪,见郑漪伸手,竟主动拉起,扶她走下马车。无例外,得了郑漪一枚意外的眼神。
管家适时出现作揖,恭敬道:“见过王郎中,王夫人。今日是夫人回门之日,夫人特地安排老奴出来相迎,请。”
二人随管家进入府中。不管年纪官位阶级,王沦身于甥婿,自是要矮郑裕半头。此刻,郑裕见王沦对他作揖行礼,他心中十分满意知足,严肃的脸上有了灿烂的笑容。
“王郎中,太傅想见见你,你跟着夫君去吧!”见郑漪也想跟着去,姜令忽然又说,“郑漪留下。”
秋高气爽,园中草木枯黄,落叶纷飞。
姜令屏退左右,缓缓开口:“我想你母亲应该从没有告诉过你,她出自沧州陈氏一族。陈氏一族,曾经也辉煌过,你的母亲很不幸,生于陈氏败落之际,不曾享受过陈氏的权势与财富,反而要背负起陈氏崛起的希望。我确实可怜她,所对于你,我从没有想过加害。”
郑漪沉默。
“今日,见王郎中对你极好,我也就放心了,我对你虽比不上对郑莞,但我却敢说一句,对于你我无愧于心。”
“是,郑漪感激您。”
“那你为何留下周乳母?是在怪我未曾阻止过婚事吗?你知道,虽说当日你父亲是在酒醉中许诺王郎中婚事,可话已经说出口,他是读书人,更是官场中人,没法改口,更何况你才被退婚,若是再来一次,要如何承受!”姜令苦口婆心,换位思考,难受处还会皱起眉头,一脸痛意。
“郑漪知道,不敢怨怪父亲,母亲待漪如亲女,女儿自不会怨恨于你,至于女儿的乳母。”郑漪抬头,一脸坚定,“女儿视乳母为亲母,女儿嫁人,不敢令母劳心伤神,更何况乳母年纪不大,尚可再嫁,今日女儿大胆求母亲做主,给乳母寻个好人家。”说完,屈膝跪地作揖。
“可你身边只剩下那些不经事的丫头,如何能成事,我已经为你寻到了几位婆子,你去挑一挑,满意的留在身边伺候。”
郑漪面露挣扎,最终开口说:“郑漪身边已有夫君安排的婆子,若是女儿回去辞了她们,要如何同夫君交代。”着急处,郑漪六神无主,绞着自己的手指,可是又实想遵从母亲的想法,她无奈求助,“母亲,您帮女儿和夫君说说吧!女儿怕他生气。”说完,眼中含泪,仿佛真的害怕。
姜令沉吟不语,终是说道:“既然王郎中已有主意,那便这样吧!你好好的。哦!你祖父想见见你,你自去吧!”
郑漪已走,姜令瞧着她的背影,身边屏退的丫鬟婆子回来了。
“二娘子瞧着还是老样子。”一样的谨小慎微,小心翼翼。
“是啊!毕竟我没给过她机会,纸上得来终觉浅,绝知此事要躬行。”
郑漪是经历过姐妹阋墙,可那些完全无伤大雅,关于宅院里的明争暗斗,她从没有经历过,在姜令看来,她的所有反击都是本能,看着着实稚嫩有趣。
院中秋意浓浓,百花残败,唯菊盛尔。
几人来到郑鹞的书房前,郑漪在这里见到了祖父的亲信——郑鹜,她脸上浮起笑容,敬爱又亲近。
“郑漪见过族叔。”
郑骛见到郑漪,冷肃的脸放柔,虽无笑容,可眼神柔和温暖。
“郑漪,来了!”
只是一句话,却令郑漪鼻头一酸,她记不得有多久,没有听到这句平淡而又理所应当的问候了。
人们慢慢走向归途,距离让关系逐渐疏远,记忆褪色,可曾经的情谊却是留在心中,久久难忘。
“族叔近来可好!”
“吱呀”一声,书房的门被打开,二人一同看过去。只见王沦走了出来,待走近,对着郑骛点了一下头,便站在他的身旁。
郑漪对于见祖父,心里还是有些紧张,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