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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连对抗三大干部都有困难,可死亡倒数般的七年根本就是个残酷的未知数。「……不,依卡,我知道了,这件事我会自己跟他谈的,妳才又刚开完刀没多久,多休养比较重要。」
罗的这话使夏娜依卡更加困惑他们当初究竟是谈了何种条件,才能达成这种如履薄冰的平衡的;然她也心知肚明,筹码的重点从来都离不开自己。「……罗,我只希望你能活得好好的。」
海风由窗踏入房内轻拂夏娜依卡短翘的墨色发丝,儘管她的眉眼随时间增添憔悴加深烦忧,却仍是有着一贯的温柔。这让罗眼眶泛红的咬了咬牙,从齿间缝隙挤出一句颤抖的话,「……我也希望妳能活得好好的……」
见着罗背过去的身子,夏娜依卡垂下了目光,「……两年后,我想让你见个人。」她顿了顿,「是说到时要见他我想也没以前容易了。」
罗用手臂抹了抹眼,「……没以前容易?」那对象究竟是…?
「呵呵……想想既有趣又怀念,还是让我卖个关子好了。」夏娜依卡望向窗外海平面的一端,彷若那有着航行在上的熟悉船影,「时代真的不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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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娜依卡并不晓得罗究竟准备了怎样的说词去说服多佛朗明哥,但就在他俩面对面谈上一场话后,罗便得以「安然无恙」的同红心海贼团的伙伴们离开了德蕾丝罗萨的势力范围。
而在「加速」与「放慢」两派极端的期盼中,任性的时间拖着它任性的步伐自我而逝。就这样,两年不快不慢的过去,而如约来到夏娜依卡所订地点的罗,则瞠目结舌的将视线从远处飘扬的骷髅旗帜挪移至夏娜依卡那勾起嘴角的侧脸,「依卡,妳说的人该不会是…?」
「老相识了。」夏娜依卡回复的语调里透露着隐约的骄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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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性的时间同样可以任性的改变一切。
它可以让拥有伟大祕宝的海贼王义无反顾步向性命的终点,也可以让昔日籍籍无名的见习海贼长成意气风发的四皇。
看着逐渐驶近的船隻与上头朝夏娜依卡挥手的数名人影,罗暗自嚥了口唾液,紧张的同时却也怀揣满腹的疑问──双方究竟是从甚麽时候开始相识的?关係好到甚麽程度?又假使关係良好,那依卡怎麽会放任自己走到这个地步…?
偕同罗上船后,夏娜依卡向久未谋面的香克斯等人打了声招呼,「好久不见了,这是给你们的伴手礼。」她与罗将肩上背的美酒等礼品交付于香克斯及贝克曼,「我还买了些肉乾,味道挺不错的,可单吃也可入菜。」她朝上前的鲁笑了一下。
在鲁兴高采烈的同夏娜依卡再次进行美食话题的交流时,香克斯咧开与多佛朗明哥截然不同态度的嘴招呼起炎帝身旁的罗,「谢谢你们啦。另外你就是依卡口中的罗吧?幸会幸会,我叫香克斯,欢迎你啊!」小心的将装着酒的背袋置于地面,他欢快的朝罗伸出手。
「四皇」红发香克斯……罗迟疑了下才缓缓予以回应。随后他注意到有另一隻手也朝自己伸了过来。
那隻手的前臂有着几道狭长的缝合疤痕,掌上的老茧隐约可见,「我叫贝克曼,幸会。」
彷若刀刻的严肃面容、灰白的及肩捲发、嘴叼未燃的菸──同样北海出身的「红发」副船长……「……幸会。」罗再度伸出手回应。他更加好奇依卡究竟要让自己见哪一个人了。
「哇喔依卡,仔细一看才发现,妳怎麽看起来跟十几年前一模一样啊?」回想前几次的碰面,香克斯惊讶非常,「看看我们贝克头发都白了!妳是有吃甚麽养颜美容的圣品吗?透露一下嘛!」
「……我也不知道,」面对众船员投射而来的好奇目光,夏娜依卡的眼底却满是对故人的喜悦,「但不管时间过了多久,你们都还是一样帅气啊。」
听到炎帝这番诚心的称赞,船员们都有些飘飘然的没去深究夏娜依卡外表的问题。
「是说依卡啊,罗真的不是你儿子吗?这个年龄差异很让人在意耶。」耶稣布暗自瞥了眼一旁的贝克曼,打趣的问道。
「不,我们并没有血缘关係,」当身旁的罗明显表示窘迫之际,夏娜依卡平静的回复,「可他是一个既像我弟弟也像我孩子一样的家人没错。」
夏娜依卡的答案让贝克曼给了耶稣布一个「你看你在问甚麽」的眼神;而罗在为夏娜依卡的话语感到欣喜的同时,却也恨不得能找个地洞鑽进去。
「好啦好啦大伙们,既然人跟美酒都到齐了,你们说现在该干嘛?」香克斯自顾自打断了这齣使罗无所适从的情境剧,迫不及待的举起袋里的红酒、兴奋的高声道,「开宴会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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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的清凉晚风吹不灭红发海贼团的热情,如同当年古拉迪乌斯难以置信的无言反应,在见识到香克斯乃至整艘红色势力号的船员对待宴会的欢腾态度后,罗几乎无法将「四皇」的宏伟称谓与眼前的本人打上等号──他甚至觉得性格沉稳的夏娜依卡能够毫无阻碍的融入其中简直是个奇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