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隐疾复发
夫,需要我们做些什么,或者准备些什么吗?”
君宛歌没有立刻作答,凝神于指尖上他那薄弱脉息间的跳动。她看向躺在床上的他,脸色白中泛青,透着股死灰之色,额前冒出一层细细密密的冷汗,双眉紧锁,唇色发白,没有一点生气,她心里的担忧和焦灼达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
景慕徽动了动,身子朝床内侧躺着,他现在只觉得浑身冰冷,全身好似被看不见的野兽撕咬着,四肢百骸都承受着无法忍受的痛苦。他的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四肢因为疼痛而痉挛,唇齿间发出痛苦到难以自抑的低吟。
看着他难受的模样,君宛歌心里同样焦急,又听到他嘴里念叨着冷,她这才抬头对孟祥道:“祥叔,你安排下去,多烧些热水,王爷受了些风寒,需要泡药浴发汗排寒气。另外,让厨房让厨房做些清淡的粥食准备着,以便王爷醒来饿了可以吃。”
“好的,君大夫,老奴这就去安排。”
这时,赵成进来了,一手提着灯笼,一手提着药箱,直冲至君宛歌身前,递上药箱道:“君大夫,您的药箱。另外,子苏她们已经在煎药了。”。
君宛歌接过药箱,屏退了其他人,只留下赵成和她在房内,开始为景慕徽治疗。到了后半夜快五更天了,君宛歌这才施针结束,给他喂了药,让赵成把景慕徽放进木桶里泡着。赵成把景慕徽扶进浴桶后,发觉已经快要到卯时了,又急急忙忙的嘱咐了君宛歌几句,便出府前往宫里,告知皇帝景慕徽旧疾复发,今日不能上朝一事。
君宛歌忙碌了一个晚上,等景慕徽穿着里衣坐在木桶里泡着时,这才得了几分空闲。孟祥和彩萍一直在卧室的外房间候着,内屋只剩下他与她,她挪了张椅子,坐在景慕徽不远处,静静的看着他。在热气的蒸腾下,景慕徽的脸色缓和了许多,不像先前那样死寂青灰,还有些苍白,眉宇间也松泛了许多,君宛歌不由得松了一口气。脚下却传来一阵疼痛……
前两天因为记挂着脚踝处的扭伤,她几乎没怎么走动,今晚上来来回回走了一晚上,刚才情况焦急,她一时没注意,现下却是有些疼痛了。她揉了揉发痛的脚踝,趁着景慕徽的情况稳定,走到屏风后面,褪下鞋袜,给红肿的脚踝处抹上了药膏,再回来看景慕徽时,发现他已经醒了……
他神色还有些虚弱,眼神却是十分的清明。此刻他正神色专注的看向她,眼眸里积蓄着某种难以言喻的情绪。
“王……爷???”她试探性的喊了句,景慕徽没有回答,返生劫的痛苦还在身体内作祟,他拧着眉,眼神里生气了一股魇气,似要吞噬尽他眼里的清明,将他拖入黑暗的漩涡。
“冷……”他用虚弱的声音吐了一个字后,旋即又闭上了眼。
君宛歌听到他说的,立刻走近他,将信将疑的伸出食指探了探水温,温度正合时宜。她又偏头看了看他露出水面的半个肩膀和脖子,猜测是说的这处冷,便叫孟祥再抬了些热水,又端了些火炭盆来,自己拿着木勺,隔一会儿就舀些水淋向他的肩膀……
屋内的温度因为多加了四个火盆而快速升温,虽说是严冬时节的深夜,靠在木桶边上的君宛歌倒也没觉得冷,只觉得像春天似的,背上还起了点薄汗。她看向闭目养神的景慕徽,摇曳的烛火下,他的脸上晦明变化,卷曲浓密的睫毛、俊朗的侧颜、优越的下颚线都令她挪不开目光,在热气蒸腾的作用下,她的脸颊和耳朵都红扑扑的。放松下来后,她只觉得眼皮重得很,强大的困意席卷而来……
“啪”的一声,木勺落在了水面,她趴在了木桶的边缘,沉沉的睡去……
约莫到了辰时,景慕徽醒了,抬眼便看见趴在木桶边缘睡得正沉的君宛歌。看着她安静的睡颜,还有眼下的乌青,他心里仿佛被什么给击中了一样,抬手轻轻点了一下她的鼻尖,又忍不住伸长指尖,温柔的抚平她双眉之间皱着的眉头。
他低低唤了她一声:“君宛歌……”。
大概到了日中十分,君宛歌才伸了伸拦腰从床上醒来,醒后总觉得有些不对劲,就在她灵魂出窍之际,猛然回神发现自己竟然是在景慕徽的床上醒来!!!
大惊失色之下,她犹如做了什么出格之事一般,连滚带爬的从床上起来,颤抖着手神情慌乱的检查着自己的衣服,确认衣服完好后,她又环视了一圈房间内,发现没有第二个人,这才稍微松了一口气。
后来彩萍进来,见她醒了,这才解释说早上王爷醒了后,换了身衣裳,便进宫去了,她进来时君宛歌已经躺在王爷的床上了,应该是王爷把她抱上床去的。
听到这,君宛歌捂着脸,脸色爆红……
府内的人,多多少少听说了昨晚的事情,对君宛歌的崇拜和礼遇又重了几分,孟祥隔一段时间又是送吃的,又是嘘寒问暖的,生怕照顾不周。君宛歌想不通自己怎么会睡着,更想不通为什么会在他的床上,再加上景慕徽一直没回府,导致她一整天都患得患失的,没个安心的时候。
到了晚上,孟祥过来告诉她景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