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
今日的风儿甚是喧嚣,万里长空乌蒙蒙一片,时不时还有几缕邪风刮过众人耳畔,仿佛不知名的亡灵在生者耳边窃窃私语,诉说着不甘。
这绝不是一个宜婚嫁的好日子,甚至完全可以说是糟糕,却没有任何人在意这仿佛预示着不详的天象。
抬眼望去之间一队村民正抬着一顶像是没有棚顶的轿子,又仿佛是小舟的架子,鲜红的绸带缠绕在轿子的四周,随风飞扬,在昏暗的天色中仿佛一朵盛开的极致艳丽的曼珠沙华。
轿子上是一个身穿红色嫁衣,盖着玉石流苏点缀的盖头,一行陪亲之人皆身穿黑色衣物,唯独新娘红衣烈焰,隐隐间似乎还能听见亡灵的啜泣之声。
即使是由祭师特意挑选出来的十几个身强力壮的小伙,此刻原本稳稳的抬着轿子的手也在隐隐的发抖。
红绸轿子之前则是一身黑衣的祭师,手持一柄长长的权杖,账上镶嵌了无数的宝石,除此之外身上还披着用色彩艳丽的飞禽羽毛编制的斗篷,而祭师那苍老的容颜在黑色的兜帽下半遮半掩。
和其他被迫前来给河神送亲的村民不一样,作为河神信徒的祭师是真心为河神娶亲而感到喜悦。
想到这次送上的祭品的成色,祭师的神色难掩激动,相比以前献祭的新娘,这次新娘绝对是个极品。
如果不是村民们的帮助,他还找不到这样新娘,祭师贪恋的眼中,白燃是一个父母双亡,家资丰厚,正打算投奔外族家,结果半路遇到强盗,不幸落难的大家小姐。
一个衣着华贵,容颜娇美,看起来弱柳扶额,没有任何战斗力的美貌女子会遇到什么那。如果实在往常,村民不介意也充当一回强盗,将这样美貌的女子永远留在这里。
可惜色心刚起,便被家里的母老虎拧着耳朵掐着肉,一盆凉水浇灭了色心,讪讪的收回了色眯眯的眼神。
而那些女人也不是为了保护白燃,穷山恶水出刁民,在这座村寨里,只有生下的男孩才算劳动力,女孩一出生就当做浪费粮食的拖油瓶,少数活下来,但多数刚出生就会被自己的父母掐死后就地掩埋。
导致在这座破旧而落后的村庄之中,基本没有几个女孩。即使留下,也仿佛牲口般喂养着,吃最少的饭,干最多的活。长大之后还要被献祭给河神。
而村庄里一个个男孩被自己的父母宠上天,长大后又懒得劳作,大量的男人找不到妻子。父母年纪大了奴役起来不方便,便打起了白天里做强盗,晚上变化朴实村民的勾当。
最近他们确实打劫了一队过往的行商,可以队伍里面没有女人,于是在打劫完财物之后便全都杀了,没想到还漏了一条大鱼。
一众男人可惜的想到,如果不是马上到了河神娶亲的时候,家里的母老虎又不愿意留下白燃这个花枝招展的“狐狸精”,他们也不会用白燃替换掉村里一户人家打算献祭的女儿。
诡异的唢呐声中送亲的队伍终于走到了他们的目的地,那是一片死寂的河水,看似清澈的河水却仿佛黑色的水晶一样,水底幽暗的仿佛连接到了深渊,深黑一片,望不见底。
祭师高举权杖,在河边焚香祷告,一边跳着诡异的舞蹈,一边叽里呱啦的念叨着谁也听不懂的咒语。
终于在祭师举行完仪式之后,白燃乘坐的露天轿子被当做小舟推进了河里,缓缓的飘向了河面中心。
与此同时原本漆黑一片的水面上逐渐泛起了涟漪,似乎有什么庞大而恐怖的东西在水底游弋,窥视者船上的猎物。
就在一众村民漠然的想到终于结束了,终于可以回家的时候,完全没有对亲手扼杀一条生命有任何动容之时。
之间原本安安静静坐在小船中央,宛如一个没有灵魂的瓷娃娃的新娘,终于有了从上船之后的第一个举动,她那伸出袖口的素白纤手不仅扯掉了盖在头上的盖头,甚至还将盖头宛如垃圾般轻飘飘的丢进了河里。
这样宛如挑衅的举动似乎激怒了水底那个恐怖的存在,水面上的划痕越来越密。这样让人毛骨悚然的场景之下,他们却仿佛听到了一声冷笑,音质清脆是毋庸置疑的女声。
只见那个胆大包天的新娘正将自己的素白的纤手伸进漆黑的河水中,指尖拨弄着水面间,恍惚间仿佛有什么红色东西缠绕在新娘的指尖,飘散进了水中。
若是有人能凑近看到这一幕,怕是会被白燃这比邪神还要邪异的手段给吓到。只见作为白燃本命武器的血藤正快速的分裂增殖,宛如一张密密麻麻的血色巨网笼罩住了整个水面。
就在水下那个丑东西即将冲出来之时,被这细细密密的藤蔓宛如灵蛇般缠绕缩紧。水面之下怪物和藤蔓的缠斗惊天动地,导致水面波浪翻腾不休,堪称惊涛骇浪。
唯独水中心那片小舟宛如定海神针,方圆十米水波不兴。没过都就水面便重新恢复了平静,两个缠斗的巨物终于分出了胜负,之间血色藤蔓将一团乌漆嘛黑的由妖鬼和人类尸骨中诞生的怨气生物拖了上来,看其来就仿佛一团带着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