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旅生涯
等依来和另外两个家属回到病房,室内的大灯已被打开,一屋子人都想听到结果:“啥情况啊?”
依念也起身坐在了床上。
依来刚才看得心惊肉跳,这会儿顺了口气儿坐到床尾才开口:“生了,产妇已经脱离危险了,现在推回病房了......”
没等依来说完几个人便七嘴八舌地问:
“这么说是保大人啦?”
“孩子呢,活没活?”
“哎,刚才外面救护车响是咋回事?”
“刚才护士长亲自抱着孩子去医大(*)了,救护车就是拉她们的,护士长带着两个护士走的......”
“去医大?”
“对,听护士说孩子不足月,生下来就缺氧,沈城只有医大有保温箱,得赶紧送去,放保温箱里孩子才能活。”
“天哪,还得放保温箱里呀,这得亏是在大城市,要是在小地方命就保不住了。”
“怪不得刚才救护车响得那么急。”
依来听着大家的议论心思却飘到了另一个场景,田苗当时要是在沈城,结果会完全不同,但现在一切都晚了,大概这就是命吧。
第二天一早听护士说,孩子放进保温箱后生命体征已经平稳,因为医大那边床位也爆满,加上产妇生产后非常虚弱不易挪动,现在是母子俩分别住在两个医院,这回这家人要两头跑了,好在医大距离这里也就五六站地,不算太远。
在医院吃过早饭依来拎起装着饭盒的网兜准备上班,倏忽想起什么,回头问:“三姨,今天都5月9号了,离预产期没几天了,我三姨父哪天回来呀?”
依念瞄了眼病房里的其他产妇和家属,人家都是有家人陪伴的,甚至是可以向自己的丈夫撒娇耍脾气的,唯有自己在顶着房梁过日子,就连生孩子这种生死关头都得孤身上火线。她不着痕迹地收回目光,淡淡笑笑:“参加干部轮训班不能请假,不过他说了,12号星期日会回来,正好那天是预产期。”
“那12号要是不生呢?或者提前了呢?”依来内心涌起一股躁意,从大连回来就总想发泄一下,理智告诉她,不行的。
女孩儿不等依念回答,拎起饭盒快步走出病房,再不走眼泪就要决堤了。
依念怔怔地看着依来的背影,这丫头又闹的哪一出。
就在5月9日这天下午,身在北京通县学习的阚江川和战友们突然接到上级的通知:晚饭后全体集合,去人民大会堂接受伟人接见。
这个消息瞬间在学校里炸开了锅,来参加学习的干部绝大多数都有着十几年的军旅生涯,不论职位高低,心中那捧热血终是难凉,相信所有人从参军的第一天起都会有一个梦想,就是有朝一日能见到伟人,今天这个愿望马上就要实现了,能不激动吗。
吃过晚饭,一声令下,阚江川和战友们迅速登车向北京市内进发。
车队进入市区天刚刚擦黑,待一排嘎斯五一停在大会堂台阶下的时候其它单位的车队也陆续到达,今晚等待接见的全部都是军人。
活动在人民大会堂一楼大礼堂举行,轮训班的学员被告知位置在东侧前排,因为参加活动的人员太多,加上都想离伟人近一些,进入礼堂,队伍就不成形了,找到自己单位所在的区域后队伍就散了,大家各尽所能抢占靠前的位子,阚江川坐到了11排22号。转瞬间礼堂内已经座无虚席,都是身着草绿色军装的军人。
不多时,从舞台一侧走出一位军人,走到麦克风前讲了一些注意事项,一会儿伟人和其他领导同志都会出来接见大家,请大家保持场内秩序,尤其不要站到桌椅上面。
晚八点,舞台前方的幕布徐徐拉开,整个舞台亮如白昼,须臾,从舞台东侧的幕布后面走出一排人,为首的正是深受全国人民敬仰和爱戴的伟人,只见伟人面带微笑,边走边鼓着掌,不时向台下挥挥手。
此时全场一片沸腾,欢呼声、呐喊声都快将大会堂的棚顶鼓破了,“感谢刚才出来的军人提醒”,这些平时一丝不苟的军人纷纷站到桌子上面,边喊边拍红了手掌。
台上的伟人没有讲话,就这么面带笑容和蔼地缓缓走过舞台,在靠近舞台中央的位置停留了两次,接着向舞台另一侧走去,最后走进舞台西侧的幕布后面。
短暂的十几分钟,足够台下每个军人回忆一辈子了。
回到驻地又是一个不眠的午夜,阚江川和战友们的情绪还在极度亢奋中,各个单位带队的负责人连夜写电报稿,准备发往部队,学员们纷纷写家信或者电报稿准备寄回家乡,和家人一起分享自己的荣光。
通讯员一边整理着大家送上来的信件和电报稿,准备明天一早送邮局,一边扭头问:“阚参谋,你没写呀?”
阚江川正单手托腮出着神,“嗯?”了一声笑道:“哦,我礼拜天回家一趟,我想当面跟她说。”
第二天一早上级就下达了通知,一周之内要好好学习、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