蜿蜒曲折
很快,车队进入蜿蜒曲折的盘山道,上山不久,一块云彩遮住了头顶的天空,细碎的雪花飘洒下来,打在土路上,过了一段时间,地上铺了一层薄薄的白色颗粒,车轮碾过,白沙飞溅。还好大家都坐在驾驶楼里,不会被天气困扰。
上山的路程很长,汽车在盘山道上爬行了将近三个小时,终于到了山顶,车队停下来检修车况,车上的人也趁这二三十分钟下车解决个人问题。
一切准备就绪,车队开始下祁连山,进入青海境内,刚下山时还有一段盘山道,再往下走,进入青藏高原,脚下变得一马平川,公路笔直地延申至远方,而且坡度很大,汽车都不用发动,空挡就往下溜,不时还要踩一下刹车,不然会越溜越快,就这样车队在一望无际的公路上快速滑行着。
依念侧过脸看着车窗外,公路两边沟壑纵横,往远看,是望不见头的荒芜景象,地上都是土黄色的沙土地,看不到任何植被生长,也不见任何行人,只有偶尔掠过的道班班房和养路工人证明这里还有人迹存在。
当天傍晚,车队到了大柴旦兵站,吃过晚饭阚江川照例拉着依念去了街上,大柴旦这个地方不同于长草沟和敦煌,它的街面要大得多,镇上有好几家钾肥厂,还有几家陶瓷厂,专门生产陶瓷盆、碗,大柴旦兵站最不缺的就是饭碗。
走到路口,依念新奇地发现:“这里怎么还有女警察呀?”
阚江川看了一眼路中间手里握着大木棒子指挥交通的女交警对依念笑道:“嗯,就这个地方特别,谁走到这都好奇,她那个大棒子指向哪个车,哪个车就得乖乖停下,她大棒子一挥就是让你走的意思。”
依念咯咯地笑着:“这女交警内地都没有,这个地方还挺有意思的,竟然拿个大棒子指挥交通。”
夫妻二人在街面上简单逛了一圈又回到兵站,因为客房都是十几个人的大屋,老同学帮忙找了间空屋给夫妻俩,只是这屋没有床,只是在地上铺了块毡子,这种环境对当兵在外的阚江川来说不算什么,他只是担心依念不适应,去客房借了两床干净的被褥,一床铺在两人身下,一床给依念盖,铺好被褥对依念道:“你衣服别脱了,地上有寒气。”
依念看着都堆在自己这边的被子抬头看向阚江川:“那你盖什么?”
“你不用管我,我这有军大衣。”
“那怎么行,军大衣小腿和脚都盖不到......”
“没事儿,我把腿蜷起来就行,当兵的什么环境都过过......”
“那也不行,咱俩盖一个被......”
“这被不够宽,俩人盖不住,我怕你冷。”
“别废话了,两人挤一挤就行了,这样还暖和呢。”
阚江川笑了:“行,那我搂着你睡,你小心一会儿有人开门看见啊。”
依念:“......”
“逗你呢,没人来。”他拉过被子盖在两人身上,又将军大衣铺在棉被上面,将依念搂到自己臂弯里,轻声道:“睡吧。”两人就这样依偎着和衣而眠。
第二天一早,阚江川揉着被压麻的手臂带依念去接水洗漱。“你胳膊没事儿吧?”依念担心地问。
“没事儿,一会儿就好了,又不是没被压过。”
依念扭头就走,这人真是,不放过任何撩她的机会,幸亏旁边没人......
吃过早饭,车队离开大柴旦继续上行,今天如果天气好的话争取越过小柴旦直接赶到格尔木。
过了晌午车队渐渐接近察尔汗盐湖,依念坐在驾驶楼里向外张望着,之前阚江川给她描述过,这察尔汗盐湖是青海三大盐湖中最大的一个,东西长约140多公里,还有说是200多公里的,南北宽度最窄的地方也有40公里,公路要从最窄的地方通过。盐湖段的公路实际上是由坚固的盐壳构成的,十分平坦,可与内地大城市里的柏油马路相媲美。
汽车开始驶上盐湖湖面,说是湖,其实并没有多少水,只是偶尔在湖面上出现一汪浅浅的水泡子,极目远眺,灰白色的盐碱地上稀疏地长着小片的青苔。
昨天晚上阚江川告诉她,湖面上的水泡子其实都是盐水,水下面一两尺的地方都是盐的结晶,据说现在车队走的这段40多公路的盐湖路完全是靠盐堆积起来的,是人工修的,当初修这段公路的时候是将湖里的盐向一起堆,堆到一定高度再从远处运来沙土盖在盐的面上,这样才形成了这条贯穿南北、长四十公里的盐桥。看着上面是一条土路,其实下面都是坚硬的盐层,据说在公路两旁随便一处用铁锹挖一下就可以看到白晶的盐粒。车行之中可以看到远处的湖边上有多处厂房,那里坐落着青海省的多个钾肥厂,听开车的司机说这个盐湖里的盐至少可供全世界人民消费二百多年,真是个天然大宝藏。
整个盐湖路段车开的特别顺畅,车行其上没有一丝颠簸的感觉。依念从前车窗望出去,湖面连着天边,一眼望不到头。很快,四十多公里的盐湖不到一个小时就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