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创死了
他从来都是一个耐得住的人。大概这次事关钟锦,他只想快,不考虑后果的快,若不是温商拦着他,早就进船抢人了。
当天晚上,樊创带着钟锦进了一家隐蔽的客栈,钟锦穿着那件大氅,裹得严严实实,脖子上系着围脖只露出眼睛。事实上,大氅之下的钟锦被绑的结结实实,围脖里的嘴巴被布塞住,不能发声。
店小二引他们到二楼的房间:“客官请,还要不要送点小菜。”樊创点头说:“再送一壶酒。”给了他一点小费,店小二接过银子,陪着笑脸说:“客官稍坐,酒菜马上就好。”
樊创解开了钟锦的大衣和围脖,居高临下,说:“你最好不要动歪心思。”钟锦怼了一句:“你最好也老实一点,否则别怪我的血脏了客栈,你还得赔银子。”
“行行行,你是祖宗,我不碰你。”樊创摆摆手,他不急于一时,等到了南越,把钟锦交给南越大皇子,到时候别说钟锦,就连李榆也得对他言听计从。这才是南越肯借船借兵的目的,是借樊创的手吞下北齐这块肥肉。
樊创重新要了一间房,安排好侍卫看守她就去睡了。入夜,钟锦浑身被捆住,睡的迷迷糊糊,却听见李榆在她耳边叫:“锦锦,锦锦,快醒醒。”她以为是做梦,不想理会。当李榆的手贴在她脸上,她睡意全无。
钟锦坐起来,颤抖地说:“王爷,你终于来救我了。”李榆把手指放在嘴唇上,示意她不要说话,替她松了绑。钟锦穿好衣服,跟着李榆走出客栈。侍卫已经被李榆迷倒了,睡得乱七八糟。
深夜还是非常冷的,李榆把钟锦送上马车,紧握着她的手说:“你先回去,等我。”钟锦眼里包着泪水,说:“我想和你一起去。”李榆轻轻的撩起她散在脸上的秀发,愧疚地说:“锦锦受苦了,是我没有保护好你,你什么都不用做,等我就好。”
钟锦握紧李榆的手,只得点点头说:“王爷小心,我等着你。”马车向西驶去,李榆拖着剑向东走。
看着李榆远去的背影,钟锦心头说不出的滋味,是意想不到,更是受宠若惊。
李榆见到钟锦平安无事,红了脸,也红了眼。这天晚上,他把樊创迷晕,带到了偏僻的码头上。然后上了船,船里的敌军被他惊醒,奋死抵抗。谁也抵不过今晚的李榆,他身上的怒气都能把船烧成灰。
温商和手下正在甲板上浇油,浇完油,温商把浑身冒热气的李榆强拉出来,说:“王爷,下船,我要点火了。”李榆看见码头上的樊创已经醒来,就下船审问他。温商点燃了火,松开了缆绳,任由船漂向深海。
樊创被李榆捆住,跪在地上,看着远去的航船,欲哭无泪。李榆坐在一块大石头上,看着走投无路的樊创,一把揪住他的头发,提起人头,对他坏笑着说:“本王心慈,当初放了你一条生路。你倒好,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自来投啊。”
海面起风了,风吹着李榆的头发,吹动了李榆二十岁那年屠杀北齐皇室的英气。樊创痛苦流泪,一直跪地磕头。李榆嘲讽道:“樊大人真会看眼色行事,那年你这样骗了我一回,结果呢?”李榆的声音突然变大,他生气了。
樊创看此计行不通,也不磕头了,冷笑一声说:“王爷还不知道钟锦是谁吧?”李榆不接他的话。樊创见李榆没反应接着说:“她根本不叫钟锦,她本名于含双,是定国公于世元的嫡亲孙女儿。这个身份要是被梁博康知道了,你猜他会怎么办?”
李榆慌了,事关钟锦,谨慎一点总是好的,他揪住樊创的衣领说:“你把这件事告诉谁了,还有谁知道这件事?”樊创嘴里全是血,大笑着说:“你想知道,我偏不告诉你。”哈哈哈哈……
这笑声阴森恐怖,传到远处的海面上,让人浑身哆嗦。李榆不跟他废话,直接一剑刺死,把尸体扔到海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