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齐旧事
“丰宜太大了,找奸细可不容易。”钟锦回复。李榆敲了一下她的脑袋说:“不用你找,你照顾好自己就行。”钟锦捂着脑袋,噘着嘴说:“王爷,这是小孩子的把戏。”李榆笑了,笑起来眼睛像月牙一样,好看极了,钟锦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接下来的几天,另外两个刺客相继离世,被人一刀割断咽喉。这几天,刘承刚好跟着钟锦治风湿,钟锦为了方便给刘承施针,就没让他住牢里,在王府的后院打杂。起初李榆是不同意的,可是钟锦说这些人没那么坏,都是一群可怜人,看得紧就没问题。
九个人,死了八个,刘承看见这一切简直不敢相信他们的主子是这样的人。他心情低落了一天,终于在晚上,找到钟锦,要把知道的一切都告诉她。钟锦叫来了李榆。
刘承坐在椅子上,细细的说:“我们都是华水码头的长工,靠出力为生,帮码头的船帮卸货。有一天,一位大人找到我们,说只要我们帮他杀一个人,就给我们一百两银子。我的老母七十了,身体不好,常年吃药,家里穷的揭不开锅了。我也是没办法。”他越说越激动,竟忍不住流下眼泪。
钟锦给他到了一杯茶,让他缓和了一下,问道:“他长什么样子?”刘承喝了一杯茶接着说:“身高八尺,方形脸,右手拿着一把刀,左边带着一块玉佩。”这范围太大了,根本找不出来。李榆问道:“他身上有没有特殊一点的特征,比如脸上长了一颗痣什么的?”刘承回忆了一刻钟才说:“他左边的额角好像有一道疤痕。”
“那你们身上的药是干什么用的?”李榆发问。
“我不知道身上有药,他就给了我们一幅画像和一些盘缠,还说干完这一票定会好好犒劳我们。”刘承说。
李榆看着钟锦忙前忙后的,说:“如果没有你,或许他也死了,我们真的就什么都不知道了。”钟锦认真的说:“王爷,这不是你一个人的事,是我们大家的事。你不要所有的事情自己抗,你有我,有凉王,还有范岳,千影,文春和长姐。”李榆感慨的一笑。
钟锦送走刘承说:“王爷,三转无魂内服可以致人快速死亡,但是如果贴身佩戴,药性也是极强的,佩戴十天就会口干舌燥,腰酸背痛,佩戴二十天就会七窍流血而死。”李榆知道,那人肯定不会让他们活着回去的,不管任务能不能完成,他们都是必死无疑。
一转眼就到了七月,钟锦和李榆把刘承描述那人的相貌告诉了凉王,文春和李如意。这段时间,大家都在细细品味刘承说的话,思考那人到底是谁。
有一天饭桌上,大家正吃着饭,李如意看见钟锦的左手腕上有一道长长的伤痕,便问道:“钟大夫手上的伤痕怎么回事?”钟锦还特意用衣服盖着,没想到被李如意看见了,她不好意思的说:“没什么,前两天切草药时,不小心被铡刀划了一下,已经没事了。”
文春提醒道:“钟锦你可要小心啊,铡刀很锋利的。”钟锦点点头,丝毫没注意李榆脸上的紧张。可是李如意看见了,凉王也看见了,李如意低头吃饭,嘴角是淡淡的微笑,凉王则轻轻地摇了摇头。
“疤痕,我好像见过一个额角有疤痕的人。”文春想到了什么,幽幽地说:“太后娘娘的贴身侍卫,刘鹏的额角就有一个疤痕。”李榆没和刘鹏正面接触过,凉王见过刘鹏,也是好多年之前的事了。文春去年倒是和他见了两次面。
凉王盯着文春说:“你确定吗?”文春想了一会,重重的点头说:“十分确定。第一次见他是在婚礼前,他随着太后来使者府送赏赐,他很能干,但是有些毛躁,是个急性子,还踩空台阶摔了一跤。第二次是大年初一我进宫给太后请安,回来时是刘鹏送我回府的,他驾着马车,比旁人都快,吓死我了。”
凉王和李榆对视了一眼,那人极有可能是刘鹏。饭后,李榆和凉王去别院查探太子的情况。两人穿过繁华的街道,朝荒凉的西郊走去。凉王先开口说:“太后不喜欢太子,这么多年,宫里的每个孩子她都喜欢,就是不喜欢太子。”
李榆叹了一口气说:“太后不是第一次刺杀太子了。”凉王嘲讽道:“那个女人,心冷的很。北齐被灭可跟她脱不了干系。”李榆沉默了一会说:“殿下知道的不少啊,北齐的事你也知道。”
凉王坦然回答:“显庆二十六年,太子出使北齐,在宴会上喝了毒酒,好在命大,没死。显庆帝大怒,要讨个公道,北齐皇室拒不承认下了毒,两国大战一年,不还是王爷你领兵吗?最后北齐被灭,沦为你的领地,这是世人都知道的事。”
凉王摇了摇头,无奈的笑着说:“真是讽刺,北齐皇室怕是到死也没想到那毒是太后下的吧。如今我们脚下是北齐的国土,身边时北齐的百姓,而这片土地的主人还要臣服于我们。”
“你怎么知道是太后下的毒?”李榆反问。他越来越看不懂凉王了,这位殿下好像特别恨太后,关于太后的事,他都一清二楚。
凉王停下来,不再走了,他眼神里充满了愤怒,语言却很冷静,说:“那年我三岁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