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就这样，黑白颠倒地一连10天，收割工作完成。这次就不用出家门了。在家里呆着哪也不出去，就不会被感染。

刚干完，晚上9点，伊文捷琳.斯托克 和黛丽丝欢呼胜利。突然，伊文捷琳突然腿发软，摔倒在田埂上。黛丽丝拿过煤油灯，看到女儿躺在田埂上人事不省。惊叫：“不好了！女儿晕倒了。”吓得理查德.斯托克 赶紧把她背起来。她虽然16岁了，个子比较高，但是非常瘦弱，背起来很轻。

理查德.斯托克 虽然很瘦小，但由于常年干活，练出一身力气。很壮实。背着女儿一路小跑，连黛丽丝都追不上背着人的理查德.斯托克 的速度。

放到床上，黛丽丝摸了一下女儿额头，滚烫。吓得直哆嗦：“会不会感染了？”但又不敢请医生，万一医生也带着病毒？这时候，吵醒了熟睡的小扫罗：“姐姐病了。”

伊文捷琳在床上本来白皙的脸上却脸色青紫，嘴唇更加惨淡无血色，白色之中带着淡淡的血色，如同苍白的略带一丝粉色的山桃花。她呼吸急促而吃力。伊文捷琳.斯托克 和理查德.斯托克 极坏了，不知该不该请医生。看着伊文捷琳.斯托克 病的很重的样子，黛丽丝想起伊文捷琳.斯托克 小时候，一次也是病得很重。当请来村里仅有的一位医生的时候，医生说，如果晚一个时辰，小命就不保了。

于是，黛丽丝让理查德.斯托克 去请医生。双手在胸前划着十字，祈求神保佑。村里只有一个医生，也是基督徒，非常好。对于经济特别困难的穷人，看病只收成本，甚至不要钱。

理查德.斯托克 敲开医生的家门。小心翼翼。医生出来了。理查德.斯托克 看着医生红光满面，不像是感染疾病的样子，就放心了。医生过来，给伊文捷琳.斯托克 号脉，开了药。并给伊文捷琳做了针灸（中国的中医在唐朝开始就断断续续地传到了西方）。伊文捷琳从小到大都是这位医生给看病，对于伊文捷琳.斯托克 的身体状况非常了解。

针灸后，拔针之前的空闲时候，医生看着夫妻两人惊吓的样子说：“伊文捷琳.斯托克 不是黑死病。咱们村700人已经有15个黑死病了。症状我都看过。但是，为了避免传染，我一般不进行身体接触病人，而是按照经验开了药方。然后，病人放到地下室进行隔离。”

“谢谢医生，您辛苦了，您也好好保重，全村里就指望您来医治呢。您如果被传染了，谁来给我们治病？”

我会好好保重的。如果你们怕被传染，可以迁移到北边的村镇，那里人口稀疏。现在很多村民向北迁移。

可是，家里这么多东西

“逃命要紧。能换钱的换钱，换不了的就留着。”

第二天，黛丽丝和理查德.斯托克 一觉睡到中午，确实这10天作息打乱规律，早起晚睡，白天睡不着。实在太累了。他们这才认为瘦弱的伊文捷琳因为劳累病倒了。

他们在篱笆外挂了牌子“尊敬的拜访者，请见谅。为了避免感染，谢绝接待客人。”

第二天开始，黛丽丝和理查德.斯托克 发现陆陆续续有人带着一家老小，带着包裹，有的甚至赶着羊群。从篱笆外经过，向北走去。看来，医生说的不假。

有的甚至边走边哭泣：“约翰啊，你死的好惨。我们不能带着你的遗体离开。不能把你好好安葬。”有的撕心裂肺的声音甚至把病床上的伊文捷琳吵醒了：“儿啊，你怎么这么狠心，抛开你的妈妈就去了。你爹爹就走到早，剩下我一个老婆子怎么活啊。”

伊文捷琳.斯托克 听见这些悲惨的哭声，眼睛湿润了。人，即使是平时自己认为很强大的人，在灾难面前是何等脆弱！何等无助。所以，不要轻易说自己强大，也不要说“人定胜天”。

黛丽丝问理查德.斯托克 ：“咱们迁移吗？”

理查德.斯托克 说：“庄稼已经收割回来，够咱们明年一年的口粮。只有咱们坚守阵地，不出这个院子，谁也不让进来。街坊邻居串门不许进来，坚持到明年，总会过去。”

伊文捷琳听着：“不许邻居进来，太残忍了。”

尽管服了两天的药，伊文捷琳病得还是很严重，几乎不能下床。浑身酸痛，高烧不退。但是，又担心医生这时候被感染。因为从路过的人得知，村里每天都死人。村里只有这一个医生，有病只能找他看。这个医生肯定接触了感染黑死病的人，因为他是基督徒，他不会一直不接触病人而随便开方子的。

于是，黛丽丝守在伊文捷琳.斯托克 病床前，一直默默哭泣。还不到四十岁，头发上竟然有几根白发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