捡起来,继续!
他很是意外,将许墨整个人看了看,确定只是伤到手,这才放下心。
“各位学子,翻开《孟子》二章。”
“大声朗诵后再进行读解。”
“开始。”
“生于忧患,死于安乐。”
“舜发于畎亩之中,傅说举于版筑之间,胶……
故天将降大任于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所以动心忍性,曾益其所不能……”
“得道多助,失道寡助。”
“天时不如地利,地利不如人和。”
“三里之城,七里……”
学子们的读书声琅琅盈耳,听起来像鼓瑟齐鸣,让人心旷神怡。
“好。”
杜夫子戒尺点向没有跟读的林修辞:“现在请林学子为我们讲解自己对“城非不高也,池非不深也,兵革非不坚利也,米粟非不多也,委而去之,是地利不如人和也。”这句话的解读。”
坐在后排的林修辞立刻站起身,清冷的嗓音流露出来:“城墙并不是不高,护城河并不是不深,武器装备也并不是不精良,粮食供给也并不是不充足,但是,守城一方还是弃城而逃,这是因为作战的地理形势再好,也比不上人心所向、内部团结。”
“嗯,不错,说说你如果遇到这种事,该如何解决或者处理。”
林修辞沉思后道:“一、假设带兵的人是我,我会奋战到底,哪怕死无全尸,也要守卫我国的每一寸土地。二、举荐骁勇善战或忠君报国的将军带兵打仗。三、面对逃兵者处以斩刑、九族皆入奴籍。”
杜夫子点点头:“行,坐下吧。”
“下一位,刘永秀。”
“人恒过,然后能改;困于心衡于虑而后作;征于色发于声而后喻”说说你对这句话的解读。”
坐在许墨旁边的刘永秀,被点到后慢吞吞的站起身,手一直扒拉着书籍。
“说说你的解读,刘学子。”
“人经常犯错……记住后,才能改正,内心…思想阻塞,然后才可以努力,心绪显露在脸上,或者在声音中,才能被人了解。”刘永秀说一句顿一句,但也还是解读出来。
他紧张的擦擦汗,继续站着等待下个问题。
杜夫子满意的暗自点头,他继续询问:“人平常能记住自己犯的错一般人大错还是小错?每次改正的是都改还是过耳就忘?”
“人什么错都记得住,但改正的时候极为艰难,部分人不会改正,相反的也有部分人会去改正。”
“好,不错,坐下吧。”“不……我没钱……”细微的声音在安静的书堂中如同鼓声敲响。
杜夫子将手里的书放下,拿着戒尺走下台,目标明确的朝着许墨走去。
最后戒尺拍响侧边韩松蕴的桌子,冷声道:“上课打盹,罚你站一下午,现在站起来。”
韩松蕴的瞌睡睡觉去了,他猛的起身,一时将书案撞歪,书跌落一地,他又赶忙去捡。
捡完发现杜夫子还站在旁边。
“舜发于畎亩之中,傅说举于版筑之间,胶鬲举于鱼盐之中,管夷吾举于士,孙叔敖举于海,百里奚举于市。”
“仔细思考这句话,等课结束,来找我说说你的近况。”说完,杜夫子转身回到讲堂,继续点名提问。
他对每个学子的个人思想提问都是不同的,当有的学子回答不上来,他就会说说自己的看法。
若是不懂某句话,他也会进行专业的解读。
这样专业又敬业且对学子看重的杜夫子,是整个宜昌书院内人见人爱的夫子。
下课后,几个学子坐在一起诉说刚才自己被叫起来提问的时候,心都在怦怦乱跳。
“刚才我本来分析的是另一句话,结果杜夫子刚好问到它旁边的那句!老天啊!我脑子瞬间一片空白!”
“我也是!”
“究竟啥时候才能进入杜夫子的法眼,那样就可以被私底下授课,不用像现在这样偶尔提问到。”
“就你这样,你还做白日梦呢!”
“咱们这个书堂,就林修辞、韩松蕴是秀才,要不是有林修辞在咱们班,杜夫子也不会教导咱们。”
“嘿!你还说我,我好歹每次考试成绩都在前十,那是榜上有名的!你呢?倒数前十还差不多!”
一群人说着说着,两人突然就拌嘴起来,周围的人见此,赶忙偷偷离开。
省得院长发现又要一骂骂一群了。
有的戏能看,有的则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