窃贼
就是她!“
”咱们这么多天都未出什么乱子,怎么偏偏她一来便是如此大规模的失窃!“
有丢了东西的人怒极指着沈玉清道。
他丢的是已故的父母留给他的唯一念想,父母一生清贫正直,只给他留下这一样东西。
此时丢了自然是着急不已,只恨不得将沈玉清拆吃入腹。
沈玉清淡淡撇他一眼,此事来得甚是蹊跷。
东西早不丢晚不丢,偏偏她来参加青英大会才开始丢。
这嫁祸未免太拙劣了些。
人群中的王秀简直要开心得笑出声来,只能拼命压下往上翘的嘴角。
这弟子这么大声嚷嚷,早已吸引了其他人的注意。
场上无头苍蝇般乱撞的弟子们终于找到了情绪的发泄口。
无数不堪入耳的辱骂决堤般地传来。
“这个贱人!想钱想疯了吧!“
“这样的人真是给宗门里丢人。“
“怕不是自己皮子贱卖不出去,到咱们这来偷来了。”
“瞧你说的,那不是偷钱,那是偷人嘛。”后一人说完,还风流的使了个眼色。
季柯皱眉,用手肘顶顶身边还在大放厥词的那人,示意他莫要再说。
那人正说到兴头上,被打断十分不快,转过头来看见是季柯,更是气急。
抬脚就冲着季柯的小腿踹去:
“没见小爷在说话吗!”
季柯突然被这么一踹,退了几步才勉强稳住身形。
洁白的弟子服上多了一个黑脚印,看着十分碍眼。
他好像早有预料要挨这一脚,并未介意身上的污浊,见那人不再口吐污言,又只静静的立在那处。
他不动时,整个人看起来苍白纤弱,眼睛却黑沉沉的,不知他在想什么。
众矢之的的那女子与他并不相识,可他却知道,她被当做废物欺辱这么多年的是何感觉。
同样是不能吸收灵力,他拜入四大宗之一的杏林宗,已是幸运。
杏林宗与其他宗不大相同,主修医术,对修为并不如他们那么看重。
可在以武为尊修的修真界,季柯这样一丝灵力也吸收不了的人也是异类。
因为虽然医修们主攻的是医术,然辩识灵药,炼制富有灵力的灵丹。
灵力是必不可少的。
他在杏林宗山下跪了三天三夜,咳了满衣襟的血也不肯动弹。
被如今的师父发现,心软带上了山。
他身患奇症,心气浮动之时便会咳嗽。
且这咳嗽之症来得十分凶险,若短时间平复不下来,便是咳血不止,五脏皆衰。
师父恩准他寻得奇症解法之前可以呆在宗门内。
他才有机会来这青英大会。
回过神来,众人已经开始叫嚣让沈玉清伏法,还回大家的宝物。
他看向那人群中间的女子,她的额前的发丝有些随意的勾在耳后,散出好看的弧度。
脸上却若冰山一般,即使被这般侮辱,也没有什么表情。
众人面红耳赤,她却像下凡的仙子,静静的立在那里,眼中好似有物,却又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
季柯不知为何想到这句话。
许是看了太久,那女子似有所感,一双凤眼凉凉地扫过来,正与季柯的视线相撞。
季柯脸色仍是那么苍白,可那双总是黑沉沉的眸子,却浮动起了波光。
沈玉清看着台下这些人,心中并没有什么波动。
习武这些年,师父没少说她一心向武,活得太过于纯粹。
沈玉清总能看见师父望着她叹气,问他却又说不出理由。
“太吵了。”
沈玉清开口。
目光扫到之前大开黄腔那人,手中金色灵力幻化成铁链将他双手捆住吊在空中。
“哎呦我×”
“死女人快把老子放下来。”
他面容扭曲,脸因为愤怒早已赤红。
手中灵力聚集,竟是红色的火系灵力。
“火克金,老子不是赢定你。”
红色的火焰在铁链上熊熊燃烧起来,金色的铁链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消散。
沈玉清难得的勾了勾嘴角。
在那人的正下方,几根金色尖刺拔地而起,细看甚至还有小小的倒闭。
那人烧到一半,突生变故。
此时只恨不得手脚并用将那火焰收回体内。
好不容易收完了火,此时身体心灵双重重压,他早已不堪重负。
只得像死猪一样挂在要断不断的铁链上,不敢再造次。
杀鸡给猴看,众人已经早早的闭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