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 章
,当真阴险可恶!待我们回去,必定好好参你一本!”
这就开始甩锅了。佟曦晚心道,叫他们当官,还不如她来当。
可惜如今并无女官可考。
裴映辞拍了拍手,嗤笑道:“还想回去?来人,将他们三个给我拿下,押入大牢。罪名就同今早那个蠢货一样。”
说完便早有虎视眈眈的带刀侍卫进来,将三人围了个水泄不通。
裴映辞转身欲走,又想起什么:“血溅当场亦可,正好让你们即刻体验。”
佟曦晚注视他被外间风吹得翻飞的衣角渐渐淡出视线,这才确定他今日已没事找自己了。
正抬脚走人,那早被吓得噤声的监察史中突然有人问:“那些死者的妆果真是你化的?”
佟曦晚回头去看,见是方才三人之中最为沉默的那个。
她心中一动,不知这监察史为何对这个感兴趣?同时答道:“是。”
那些侍卫押着他往前走,他一咬牙,直直往剑上一撞,一道血痕顿时渗出。
另两位年长些的监察史惊呼道:“椹弟!你这是作何?犯不得自伤!”
那名监察史冷声对押着他的侍卫道:“你们叫我跟这位姑娘说几句话,事后我便不会追究你们。”
侍卫眼眼观鼻鼻观心,默认了。
他顿了顿,对佟曦晚道:“我名李椹。家住燕子巷巷尾。家中有一老母,于前些时日在邻县逝世,尸身叫人托运回来……”
他说着竟有些哽咽:“不日便要葬在京城郊外的山上,只是近日天尚且热,未能保存得很好,我……”
佟曦晚懂了,问道:“大人希望我去给她葬仪么?”
“姑娘可愿意?需要任何酬报我李某都愿意赠予姑娘。”他急切道。
原来是个孝子。与官场行事倒不一致。
佟曦晚疑惑道:“自然是可以的。只是大人何必拿这样大的人情来交换,我总也没有用它的一天。我想只是拿些银钱也便罢了。”
李椹摇头:“于姑娘来说不过是举手之劳,于我来说却是重之又重的大事。自然得以最大诚意来换取。”
佟曦晚含笑点头:“那便谢谢大人了。只是我白日还需上值,总也得晚间才能去。会叨扰大人的家人吗?”
李椹神色一动,却摇头道:“不会的。”
佟曦晚道:“大人十分急吗?今夜我还有事,明日去可以么?或是我找个人去,她也是会葬仪的。”
李椹皱了皱眉,不知在犹豫什么,片刻只道:“明日亦行。就姑娘去吧。你……我见过,我信得过。”
佟曦晚于是答应下来。
到了傍晚,张骏赶着牛车又来到大理寺府门。
佟曦晚早已在那等着他。
他停下车,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佟姑娘,实在对不住,我来晚了。”
“不碍事。”佟曦晚轻轻松松爬到后面的车厢,笑道:“我也才刚出来。”
张骏怅然道:“果然。我早就知晓你可以征上。”
佟曦晚微笑,又好奇问:“你那边是出了什么事吗?”
他神色有些郁郁:“我们队的陈文风从堤上掉下去,摔断了腿,血哗啦哗啦地流。大家劝他去就医,他不肯,一定要继续干活,我只好说我来帮他,因此比平日晚了些。”
佟曦晚默然。摔断了腿仍然要为了那点工钱拼命,这才是普通底层人的一生。
她勉强道:“张大哥向来是个好心人。”
又问:“那河堤,修了多少日了,什么时候才能修完呢……每日都有人出事?”
“应当快了吧。”张骏说得含糊,又有点恋恋不舍,“小心点应当不会出事的,可修完了就没有这样的好去处挣钱了。”
尽管修一日,一日更甚一日的茫然。
拿命去挣的钱,令佟曦晚又惊又怕。她道:“要么就别去了吧。落下伤病,以后更难治,岂不是因小失大。”
张骏怔怔道:“我若不来。佟姑娘你又怎么每日进京呢?我来这边,同时送你,刚好的事。”
佟曦晚迟疑道:“日后我想搬到京城来住,这样更方便。”
张骏哑然:“佟姑娘,京城并不安全。”
“你又怎知我便是安全的?”
他摇摇头,不说话了。
佟曦晚琢磨了一下,继续道:“我想你可以先回家帮衬父母,料理些琐事,还有强身健体。修河堤固然有钱,可那钱凭其它方式也能挣,实在不必冒这个险。”
他忍不住反驳道:“佟姑娘不也只是为了些微的钱便来当这不值得的葬仪师。如何又说我呢?”
“你不要说这个话。”佟曦晚仍是微笑,“等哪日哪些事它也只要女性来做,等哪日我有的选你再来问我,为什么我偏偏在那么多选择里选择了这个。”
可现在的事实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