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拜
已经是秋季了,天气凉爽了下来,漫山红花,热烈到绚烂的盛放,麦香夹杂瓜果的香气,不同于春夏青涩醇厚的木香,此时的连家村溢满香甜、丰收的欢乐气息。
霜叶红花、瓜果飘香,今年的收成极好,盼星星盼月亮盼到了深秋,一年中最大的梦想实现了,看着家里堆满的粮仓地窖,村子里人人脸上皆是满足
……除了连家
天色还黑着,外面一片雾蒙蒙的,整个连家村仿佛依旧陷在香甜的沉睡里,太阳还未出来,繁星、月亮似乎也都隐去了。
“你这不孝女啊,我一把屎一把尿拉扯你那么大,如今临了了,竟是被你防备上了,果然老人的话有理,女儿家都是奸臣,合该你一生下来我就把你丢到那河里淹死才是!”
油灯下,女人满头银丝,嘴角下撇,满面皱纹延伸到嘴角,构成一个尖刻的纹路,此刻她正坐在地上哭嚎着,满嘴皆是最恶毒的诅咒,身旁一个同余氏样貌相似、年岁相仿的男子站在一旁满脸局促。
对面的余氏气的牙疼,她怎么也想不到自己一大把年纪了竟要被指着鼻子骂不孝,说来说去,都怪连理那贱人。
此时此刻,西屋的连理也迷迷糊糊被从梦境中吵醒了。
自从她把那银子要回来,村里人都知道了连家有钱一事,她手里的银子有族长做主没人敢问,余氏手里的却不一定了,大家都觉得连二能带回来银两,连大比之身强体壮只会带回来更多。
余家人更是一天到晚的上门,明明以前常年不见人影的一家人,眼下没有余氏相帮好似不能活了一般。
余氏着急上火,满嘴燎泡。
东屋的连凤听着动静亦是面露急色,她娘原先也只应下二十两的嫁妆,眼下若是再被借去银两,天晓得还能不能保住自己的嫁妆钱。
思来想去都怪连理那疯子,连凤恶狠狠的吐了口唾沫。
她是去找连理对峙过得,虽然……战况惨烈?
“连理,你就是个白眼狼,你爹没了,你占着我连家一间屋子不说,我娘辛辛苦苦操持家里,你却伙同一个外人盯着我娘手里的银子,你,你……”
说着,连凤似乎气急,伸手要打人的模样,连理轻巧一躲将人推开,连凤一脸震惊,好似连理做了多么无理取闹的荒谬之事。
连理翻了个白眼,“我说堂姐,说话凭良心,第一,我姓连,我爹是家中老二,连家也没分家,即便你闹到族长甚至是县太爷跟前,都没有把小叔家未出嫁的闺女赶出去的说法,我在这儿住的堂堂正正。”
“第二,辛苦操持?呵,姐姐,得了便宜就别卖乖了,你以为我不知道大伯母已经把我爹名下的地转到堂弟名下了吗?”
“第三,你日日学习厨艺,肉菜调料哪儿来的,还有你置办嫁妆前前后后花用的那些银两,你真当天下掉下来的不成?你以为我爹真真只拿回来一百二十多两吗?”
“这些那天我没在族长面前提,不是我不想追究,堂姐,我们马上就要出嫁了,相信我,细算起来,你们欠我的只会更多,有些话口口相传容易变味儿,你也不想被城里的王屠户家知道吧?”
单是原主的一条命,你们拿什么还?
连氏一族族中田产传男不传女,落到连虎手里的田产,连理要不回来,但给余氏母女找点不痛快,他还是很乐意的。
连凤白着一张脸离开了,之后,余氏二人几乎是躲着连理走,连理乐得自在。
梳洗好,背着背篓,拎着包袱,连理无视堂屋的哭闹声和东屋的白眼,往后山去。
“你干嘛去?”这事忍不住出声的连凤。
“姐姐看不到我一身素衣吗?自然是前去祭拜,姐姐……一起?”连理意味深长的邀请道。
连凤白着一张脸,欲言又止。
连理知道她的意思,连家对外一直说连大连二失踪而非去世,虽说大家心照不宣,可一个孝字大过天,只要老太太不认,没有人上赶着讨嫌,连理连凤也不必被耽搁婚期。
因此,连家酒肉不禁,也从不祭拜,大约是被连理刺到了,连凤“砰”一声关上了门。
连家的地收成不错,虽然赁出去了,但得的粮食足够一家人吃用,可自从连理把钱要回来,大约是吃自己的肉疼,连家成了一天三顿的咸菜馍馍,正是丰收的时令,同村里其他人实在格格不入。
秋天太阳出来的早,不到卯时天已经大亮,穿越过来的日子不短,连理逐渐适应了这双眼睛,大约弄清了常见的颜色和远近变化,虽然还是些许脸盲,但不至于看着悬崖却以为是平地然后一脚踩空,她终于可以放心的去后山收获牵牛籽了。
忙忙碌碌一年,秋收后,连家村终于平静了下来,清晨的水汽积聚在一起,呼吸间令人神清气爽。
连理看过很多皮肤调理方面的古方,一些方子需要的名贵药材太多,成本太高,后期或许可以进一步发展,目前她打算找几个前期投入不多的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