勇士的珍宝

摇着绿头发的脑袋，哈哈大笑。

“你只能带走你自己的人质，”其中一个对他说，“别管其他人……”

“她也是我的朋友！”哈利指着赫敏嚷道，一个银色的大气泡无声地从他嘴唇间冒了出来，“而且我也不希望她们死掉！”

人鱼围着塞勒涅转圈，叽叽咕咕地彼此说了什么。那个一开始提醒哈利可以用石头的人鱼甩了甩尾巴，“他们是其他勇士的宝物，是其他勇士的责任。就算他们没找到这来，时间到了也会有人把她们接回去，确保她们的安全。我们在湖底见过这个女孩——”他的长矛指了指塞勒涅，“所以，先带她回去吧。”

哈利这才放下心来，最后看了一眼赫敏，拦腰抱起塞勒涅，向上游去。在路上他还看到了塞德里克和克鲁姆也向着正确的方向前后游过去，于是加快了自己的速度。

沉甸甸的黑色已经越来越淡，他可以看见上面的天光了。突然，哈利感到自己的头猛地露出了水面；美妙、清新、凉爽的空气拂过他潮湿的脸庞，他感到隐隐作痛，但下一秒又意识到这是因为他的鳃在鳃囊草的作用下还没有完全消失，只能先把塞勒涅送出水面，自己只露出半个头来。

但塞勒涅醒了过来。她在他怀里睁开眼睛，在明亮的光线下显得茫然无措。

“你怎么又把我救了？”哈利听到她小声问。

“严格来说，不是的。”他忍不住笑了，觉得自己一定脸红了。

看台上人声鼎沸，又叫又嚷，一个个似乎全都站了起来。湖水变得越来越寒冷了，鳃囊草的作用终于慢慢失效。于是塞勒涅自己挣脱了哈利（“你在开玩笑，我绝对不会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被你抱出水面。”她红着脸瞪了他一眼，在他们快回到浅水时小声说），和他一起游回岸边。

裁判们都站在那里望着他们，罗恩手里拿着一条大毯子，见到哈利出来就盖到了他脸上。哈利把毯子从头上扯下来，看到塞勒涅也差不多是一样的境地：潘西·帕金森和达芙妮·格林格拉斯把一打毛巾裹到她身上，替她梳着头发。

庞弗雷女士则是把他们两个都拉到一起，一人手里塞了一杯火辣辣的药剂。

其他的勇士也陆陆续续回来了。塞德里克是第二个，克鲁姆是第三个，带着赫敏——最后在人鱼的护送下，那个银色头发的小女孩也被安全地送回来了。

哈利突然意识到自己忘记了什么。

“大家都没事。裁判们去商量打分了。”塞勒涅在他身边坐下，语气轻快，“不过你是第一个回来的。”

“我差一点就不是了。”哈利觉得自己有一肚子的话想和她说，而且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药剂的原因，他的脸颊现在烫得要命，“我本来还想把赫敏也带回去，是人鱼提醒我，其他人质有自己的勇士救，就算救不出来，时间到了也会送她们回去。他们认识你吗？”

塞勒涅拖着下巴歪了下头看着他。“有的时候我起得太早，会在公共休息室看他们在水里转圈，虽然也根本听不见他们的话。睡不着的时候看他们慢悠悠地游来游去，就会想睡觉了。”

“你为什么睡不着？”哈利脱口而出，又补上一句，“我是说——你不想问问别的吗？”

这时，卢多·巴格曼已经开始宣布各位勇士的打分了。

问问我，发现宝物是你的时候在想什么。或者问问我，有没有什么话想对你说 。然后我会告诉你，我终于发现为什么我会在乎你是不是为我欢呼，为什么会因为没能见到你而觉得夏天过得并不完美，又为什么会计较你和谁说了话、有决定和谁去舞会——

但是她什么都没问。她只是在裁判宣布他得到了最高的四十八分的时候，在他的颊边轻轻地、快速地吻了一下，笑眼弯弯，“还要问吗？不好意思，哈利，我总是比你稍微敏锐那么一点。”

哈利觉得如果自己的耳朵又开始冒热气也不奇怪。但他还是在人群的喧哗声里没忍住回吻了一下得有点像小狐狸的女朋友。

真是狡猾的斯莱特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