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司神女(五)
千钧一发之际,温热的血洒在我的眼皮、手臂上,大叫“伊格特!”的男人死了。
长胡子男人将尸体拉到一旁,刀尖指向“银蟾”。
“银蟾”叫他父亲。
“该死。”他低声低咒,一双眼睛如狼似虎全是杀意,“我叫你不要出现在人前,堪堪白折损我一个兄弟!草|他|妈的。”
紫色血液从“银蟾”的脖子顺着剑滴落,男人瞬间把剑扔在了地上。
“父亲…”
“别这样叫我!给我好好待在这里!再有下次,我杀了你。”
“银蟾”……啊不,青年的身体因害怕而颤抖,他的肤色因为长期关在塔里呈现病态的白,身体很薄风一吹就会倒,头发很长,颜色比银蟾来的浅。
他们长得很像,但完全不一样。
“梦里我住在塔里,四周都是墙壁,很黑很冷我很害怕。墙壁上挂着一大张画,桌子上有两种颜色的石头,我在梦里最喜欢玩了。”
银蟾所梦见的不是自己,而是他吧?难不成是双胞胎?还是说只是神似?
我想再仔细看看他,“啪”后颈被击中,我晕了过去。
再睁开眼的时候,我的头顶上方站着一个非常漂亮的女人,她穿着我从未见过的精致衣裳,长长的裙摆摇曳着开出花朵,眼里塞满了冰碴子,她抽出一把刀刺向我。
只能赌一把了。
“我要是死了,那个年轻人也会死!”刀尖抵着我的脖子,血液的粘湿感滚珠般下滑。
女人笑得不屑,朝着背后的长胡子男人轻语:“妥坤听见了吗?这是个疯子,她已经看到萨雅了!你还想留她一命?”
“我说了要是我死了…那年轻人也会死。”
银蟾啊,事情变得越来越不可掌控了。
“我就说过要杀了她吧,我们现在没有时间——”女人语气急躁不耐。
“我昨晚做了个梦,白狼奶奶来找我,她说了很多,我没能全部记住,但那句话我记住了。要是我死了,那年轻人也会死。”
女人双手抱胸,发出轻蔑的呵声。
如果我想得没错,银蟾在梦中看到的不是自己,而全部都是那个人的话…
女人蹲下身单手掐上我的脖子摇晃,她说:“你再胡说八道的话,我打算先拔掉你的舌头。”
我的呼吸变得困难,但还是叫出了那个名字:“世莱娜。”
她的表情猛地一变,抓住我的手如碰上了烙铁迅速扔开,“什么?你刚才说什么?怎么回事,你认识世莱娜?!你怎么会知道世莱娜?!”
“你别再伤害那个年轻人了。”
她的瞳孔收缩,微张的嘴里藏着不敢发出的尖叫。
“她说的什么意思?”那个叫妥坤的男人终于开口了。
“等等,你先稍安勿躁。还有呢?继续说。”她镇定自若的声音里有了裂缝,那裂缝里有挑衅,但更多的是恐惧。
“带血的手镯。”
女人吓得往后退了好几步,站了起来。
“世莱娜死的时候,那个年轻人和我的命运就这样随之交缠。要是我死了,那个人也会死。我是被召唤来守护那个人的。“
“一派胡言…“她小声呢喃,失焦的双却早已背弃了语言上的否认。
“什么啊,你知道她在说什么?”男人警惕地看着女人。
女人沉默了一会儿,没有否认。
他两走后,我开始仔细思考当前的形势,那个年轻人应该是银蟾的双胞胎兄弟,银蟾梦见的全是他身上发生的事情,那么他会梦见银蟾身上发生的事情吗?阿斯达人对伊格特的恶意显然比大黑璧恶劣得多,双胞胎为什么一个留在了阿斯达,一个去到了大黑璧?我的族人现在怎么样了?
太多太多的疑问在我的脑海中炸开,麻团一般剪不断理还乱。
“白狼奶奶、氏族妈妈,请保佑我,保佑谭雅吧。”我朝着东方跪拜,泪水在黑暗中横流不止。
第二天我被一个粗壮的女人小鸡仔似地拎到了另一个房间。
“跪下,太遏夏大人是你这种野人可以直视的吗?”
我好讨厌这个叫海女的女人。
“谭雅对吧?既然你说你是被召唤过来保护萨雅的人,那从今天开始便去服侍他吧。不过你要记住我才是你真正的主人,萨雅的一言一行都要向我汇报,不然海女可不是吃素的。”
她慢条斯理地对着镜子妆点自己,她是真的很漂亮,细腻如雪的皮肤,高耸的胸脯,巴掌大的脸上每处五官都精致得像宝石。
“另外好心提醒你一句,别和萨雅走太近,他是被诅咒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