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回
四川新闻台:【受今年全球夏季降雨过量影响,粮价较去年同期呈现较大的涨幅。省府日前宣布将向市场投放储备粮以平抑粮价。】
“我学说华夏语的时候也没学过这种东西,两个词是一个意思就混着用便行了,哪有这么多讲究?说话不就是让人听懂吗?”
才刚做了几道英语习题,朱阳就又开始抱怨了。学校里学的英文和他小时候学的好像完全不同的样子,每每遇到英语课就成为了他碎碎念的时间。
虽然我早就做好了所有习题,可他的作业还有一大半。等等还要背诵课文,看这天色,他今晚或是又要在我家留宿了吧。
我趴在窗台上看着夜色发呆,直到传来了关门的声音。
“有什么事吗?”我从二楼问刚进院子的菲菲。
“京城发来了电报,邮局的人说很急,让我一定马上去取来。”
“谁发来的?”
“是谕旨,召道长火速上京。”
“可父亲昨天才去的青城山,说是要五日后回来。”
“我已派了喜鹊飞去报信,不过做好准备上京最快也得后天才能启程。”
“这么急,皇宫里是有什么事吗?”
“是谕旨必是陛下相召,怎会在信里让无关的人知晓?”
说得也是,可不好的预感却总是挥散不去。说起来,长这么大,也遇到过几次陛下召父亲上京,可都是通过当地官员来诵读谕旨,从没见过这样在夜里发来电报的。
就在我心感不宁时,又有人敲响了道观的大门。砰砰砰急促的模样像是慢一分都会出什么大事。我吩咐菲菲去开门,可不放心又干脆自己下楼迎接。等打门开后才发现原来博旦。他哆嗦的腿跨过门槛,赶紧又把门关上。可脸上还是一副不放心的模样,背靠着门板,手死死地捏着把手。
“是琴声,那琴声又响起来了。”博旦的眼睛里害怕到泛起了泪光。
“那鬼怪不是已经被我们除了吗?你大概是因为太害怕所以幻听了吧?”
“真的是,真的是琴声。”
“真的假的,去看看就知道了。真,我们走。”朱阳一把推开了大门出去,然后折回来拉缩在原地的博旦。好在博旦身子羸弱,怎么反抗都没用,只能被他牵着走。
和白天不同,静下来的夜里,扬琴的乐声变得如此鲜明。演奏的曲目依然是游广寒,在这新月的夜里让人觉着了些许凉意。
我和博旦不自觉地放慢了脚步,可朱阳却不同,他反是走得更急了。被他拉着的博旦只能跟着前行,而不想落单的我也只能小跑起来。
没几步就走到了社团教室的门口,深夜社团教室的灯竟都开着。
朱阳都不带考虑下就开门进去,我走在他俩后面。脚刚踏进那个教室,身后就传来菲菲的声音,她喊着危险,不要进去。
可已经来不及了,她的叫声还没落下,门被重重地关上了,发出的那声巨响把她隔在了门外边。
我想开灯却摸不到开关,好在窗外的路灯虽然昏暗,但还是透了些光进来。
教室的情形和白天差不多,只是这一次琴是自己在演奏,琴竹悬在空中有规律地落下,弹奏出一阵阵旋律。就在我视线稍稍适应了黑暗后,那琴不再演奏广寒曲而改为奔腾的赛马曲。
“哇呜……怎……怎么办?”被吓到的博旦躲到教室角落里哭了起来,那哭声一度盖过了琴声。
“你自何方来?是人还是鬼神?”朱阳走到了教室正中对着那台琴问道。
话音落下,教室里忽然刮起了风来。仔细地听,那风声似是在说人语:“不要打扰我练琴。”
赛马曲的节奏比原本的更快了几倍,让人听得心跳不由得加速起来。气移动的速度也随着旋律加快,形成的漩涡把朱阳包围在中心,而后把他举了起来。
“是何鬼神?竟敢戏弄本王?”
朱阳想要挣扎,可四肢像是都被束缚住了动弹不得。
“彻见表里,无物不伏,急急如律令!”我只能先尝试下会的咒语。
气场形成的黑雾又聚集起来,这一次比白天的更大。这到底是什么怪物?
“又是你,为何要一次次妨碍我练琴?”
它歇斯底里般叫了一声,云形变成了剑的模样要向我刺来。我害怕地闭上了眼睛,直到眼前闪过一道光,原来是朱阳拔剑帮我挡开了。它又把目标换做了朱阳,可朱阳怎么会是它的对手,没几个回合就被它打趴在地上。
它又转向了我,我害怕得忘了寻思应对的办法,能做的好像就只有闭上眼睛了。
就在我这么想的时候,教室里忽然升起了一道光。那道光像一根窜来的武棍把剑型的黑云立马打散。我转过头去看那道光,竟是我的父亲张真人拿着一个充电式的应急灯站在那里。
“真,这两天让你随身练写的符给我一道。”
这几天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