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你自己都不爱你自己,不接纳自己,你希望谁会来爱你?
苦苦挣扎吗?那些在病房里被重病折磨的人,连一斤猪肉都吃不起的人,那些为了赚一点养家糊口的钱被人骂成孙子,失业身无分文的人,他们都没有说生活没有希望,你怎么能说生活没有希望呢?你说没有人爱你,连你自己都不爱你自己,不接纳自己,你希望谁会来爱你?”
林虹语真的是非常生气。
白左颜让她感到不可理喻。
她进入社会的几年,见到了太多在社会底层摸爬滚打,被生活打磨得毫无棱角,却依然积极向上的人。
他们其中的一些人生活苦得连林虹语都要慨叹上天不公,何至于此。但他们依然乐呵呵的,认为明天会更好。
她不知道白左颜为什么会这么悲观厌世,但她坚信生命可贵,白左颜不应该这么轻易地放弃自己。她宁愿白左颜像第一次见到她那样,骄傲得像只孔雀。虽然有些讨厌,但至少生动。
林虹语的话像一记重拳砸在了白左颜的身上。
她低下头,看了一下自己。
是啊,她好像根本已经忘了要如何接纳自己了。
她厌恶自己,觉得自己在这个世界上是多余的。
在江桓和林虹语之间,她也是多余的。
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又不自觉穿上了和林虹语风格相似的衣服?
她为什么要这样做?
因为她想成为林虹语吗?
如果她要成为林虹语,那白左颜呢?
她呢?
她又去哪里了?
为了一个已经不爱她的人,她变得不爱自己,也不像自己了吗?
白左颜的双眼突然流下泪来。
原来她知道,她一直都知道,江桓已经不爱她了啊。
她看着离她不远处,那个一脸担忧和恨铁不成钢看着她的林虹语,有些凄凉地说。
“你知道吗?这七年,我很恨你,我觉得你就像我的影子,偷了我的人生。”
林虹语没想到她突然会说起这个,眼睛也垂了一下。
半晌,她才说。
“这七年也许是你最想得到的,却也是我最不想得到的。”
如果可以,她真希望自己有一个健康的父亲,完整的家庭。不用放弃学业,不用进入娱乐圈,不用遇见江桓......
白左颜的眼皮跳了一下。
是啊。
她一直都活在自己的世界里,以为所有人都应该像她一样,把她的想法强加给别人,然而并不是每个人想要的都和她一样。
她以为林虹语应该沾沾自喜,对江桓,对这七年,对他们的感情。
然而她完全错了。
林虹语根本是和她一样的倒霉蛋。
她恨错了人。
她应该恨的是她自私的父亲和哥哥,像毒蛇一样的前夫,还有那冰冷的命运。
......
林虹语见白左颜终于有些一些求生的意识,非常高兴。
她知道生气归生气,她更多的只是对白左颜悲观厌世的态度感到不值当。
然而她也没有立场宣判白左颜。
她经历过什么样的痛苦,林虹语没有亲历过,也无法感同身受。
毕竟痛苦没有高下之分。
也许白左颜经受过的折磨和苦难,并不比任何一个被逼在生命悬崖边缘的人要少。
她的心如死灰,也有着背后的道理。
林虹语只是觉得如果就这样放弃,太可惜了。
她终于挪到了白左颜边上,对她小声说。
“你放心,只要你相信我,我一定带你逃出去。”
白左颜看着这张和自己长得几分相似,却透露出比自己更多坚韧的眼睛,终于露出了一个肯定的笑容,她点点头,同时在心里做下了一个决定。
林虹语之前在传销组织,被绑住手脚,在一间厕所里关了7天。她和一个同样被关在厕所里的中年女人合作,互相解开了绑住对方的绳索,从窗户口逃出了控制。
这伙黑衣人绑她们的手法非常类似,林虹语和白左颜背靠着背,耐心地解开她手上的绳索。她们被关的房间也有一扇不大的窗户,足够通过一个人。林虹语观察了环境,她们被关的楼层最多在二楼,只要能从窗户翻出去,就有逃生的希望。
林虹语一边给白左颜解开绳索,一边交代她逃生的方案。
白左颜听得有些紧张,她和王守成结婚的七年间,从来没有机会逃跑。他在她的手机上装了定位,要对她的行踪了如指掌。哪怕她稍有机会出行,王守成也派人跟随,连她去厕所也不例外。
白左颜不是不想逃,是根本不敢逃。
即使现在有了林虹语的帮助,她还是紧张得几乎无法呼吸。
不知道尝试了多久,白左颜感觉自己手腕的束缚一松,居然真的被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