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力
更多的可能。”话已经说到这步了,再打哑谜已是无用,不若敞开窗说话。
顾永宁坐了这般久,终于听到了自己想听到的话,满意地起身,将桌上的盒子再次推回到了许丞相身前,留下一句“还望许大人别辜负圣意”,便转身出了门。
刚踏出门就瞧见了在门口候着的素影,顾永宁抬起素影微微发红的脸,仔细端详,心疼地开口问道:“疼不疼啊?”回头看了看里面的人,低声怒骂道:“老匹夫下手这般重,放心,这笔账我早晚跟他算。”
素影握住了顾永宁勾起她下巴的手,笑着看着她摇了摇头“一个巴掌而已,奴婢受得住的,您放心吧,奴婢不疼的。”
“走吧,回去给你上药,耽搁了,这小脸就要变花脸了。”顾永宁拍了拍素影握住自己的手,带着人往丞相府外走去。
一回公主府,顾永宁就摒去了从宫中带来的一众侍从,让苏嬷嬷带着素影前去处理伤口,召来素玉让她去杜府传信,立即召杜南书前来公主府。
杜南书接着信便立即赶往安庆公主府,昨夜后半夜听闻顾永宁到京的消息,本是一早就要来公主府的见她,只是冷静下来想了想之后,永宁回来第一时间定是要回宫拜见陛下和娘娘的,便一忍再忍,这不晌午刚过,他正准备出门的时候,就遇上了前来传信的素玉,直接抢过素玉手中的信就上马朝着安庆公主府飞奔赶去。
刚到公主府门前时,杜南书胸口起伏,嘴里还不停地喘着粗气,将手中的马交给门口的小厮,便要提脚进门,不知想到了什么又止住了脚步,低头理了理并未乱的衣衫,拉过一旁的小厮,开口便是问道:“来,你来看看,公子我,怎么样啊?”
小厮被他这一拉,晃了晃身形,听着杜南书的问题,这才上下打量了他一番,怔楞着点了点头,反应过来后连连称好。
杜南书得到肯定,这才满意地拍了拍小厮的肩膀,提着下摆疾步往公主府里去了。
本是一路朝着殿中去的,结果却在花园的躺椅上看见了心心念念的人,挥退了周围想要向他行礼的侍女,放轻脚步缓缓走向躺椅上的人。
躺椅上的人大概是睡得不太安稳,身上的毯子都快要滑落在地了,春寒料峭,杜南书唯恐她受寒,上前想要为她盖好毯子,只不过刚拾起毯子准备盖在顾永宁身上的时候,躺椅上的人就被惊醒。
顾永宁倚在躺椅上闭着眼,指节不停地按着额间,嘴里不自觉地说出:“江淮,本宫渴了。”
杜南书本要上前的手却突然怔楞住了,他脚下仿佛有了千斤重,让他迈不开脚步,手上拿着的毯子已经被他攥出褶了。
江淮是谁?
杜南书想问,但舌头就像被千钧的巨石坠住了,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表公子,您来了。”,杜南书还来不及沉下来冷静想想,就被远处端着茶水的素影打断了。
素影端着刚泡好的热茶和刚出锅的糕点,对着杜南书微微颔首屈膝行礼,见自家公主还半梦半醒,她将托盘放在桌上,拿起桌上的茶碗,斟了一杯热茶拿到顾永宁面前,蹲下在顾永宁耳边轻唤:“殿下,殿下,醒醒,表公子来了。”
顾永宁本就是醒了的,只是意识还有点恍惚,听见素影的声音,便意识回神缓缓睁开了眼,接过素影递过来的清茶,清了清嗓子,她这才注意到站在一旁的杜南书,不解地开口问道:“表哥,何时来的?怎么不坐。”
一边招呼着杜南书坐,顾永宁一边从躺椅上起身走向院中的石桌。
杜南书听见顾永宁唤他,也不管她说了什么,下意识地朝着顾永宁走去了,直到脚磕碰在石凳前,才恍然回神,勉力扯出一个笑容,对着顾永宁开口问道:“你让素玉召我来,是有什么事吗?”
他不知道要说什么了,脑子里面一片浆糊,只记得自己是抢过了素玉手中的信,受召而来的。
顾永宁彻底清醒了,拉着杜南书在身旁坐下,斟酌后开口到:“叫表哥来,是想让表哥给舅父提前知会一声,近日朝堂只怕会有大动荡,舅父在朝堂只管明哲保身,看戏便是,但唯有一件事,还需要舅父帮衬,若是来日朝堂官职空缺,永宁希望舅父能举荐徐州卢氏入朝为官。”
虽不知为何永宁想要举荐徐州卢氏,但杜南书只管点头答应了,反正永宁想做的他都要帮她做到,不论缘由。
“好。”杜南书嘴里溢出一字。
往日想多待的地方,今日只觉得坐不住,看着顾永宁那张脸,他怕自己忍不住问出来那句话,他不愿冒犯她,是以在顾永宁说完后,便立马起了身告辞,逃一般地出了公主府。
顾永宁刚想叫住人,人就没影了,看着一溜烟消失的背影,虽有一点疑惑,但终究是不愿去深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