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7 章
的女德都学哪去了,这里是皇宫,由不得你无礼。”
路邈听着这冷冰冰的呵斥,撅了噘嘴,不满地从他身上跳下来,也不做声。
顾衡川冷眼看她安分下来,才抬眼对方昱道:“孤改日再与你详谈。”
不等对方开口告退,他大袖袍下的手就拉起少女的手腕,两人一齐从方昱面前走过。
他们身后的方昱放下了遮挡的纸扇,面无表情地看着花间小道上并排走着的二人,一红一紫,繁花簇拥,陆离斑驳。
娇小的红衣少女委委屈屈跟着冷漠的高大男子走,但少女没有注意,男子的影子早就暗暗将少女笼罩住,不漏一丝一毫。
江太监笑眯眯地看着走来的二人,行了礼,仿佛不经意道:“路小姐,殿下早就吩咐奴才备好樱桃蜜饮等你来了。”
果然,听着是顾衡川吩咐的,原本拉下脸不情愿的路邈又喜笑颜开,傻乎乎地忘了刚才的不满。
顾衡川看着她笑的一脸满意,心下只觉她真好哄,可爱极了。
等江太监呈上樱桃蜜饮后,路邈又开始折腾顾衡川了,闹着也要给他喝一喝自己喜欢的东西,逼着他也喜欢,这霸道蛮横的样子像极了当初逼着顾衡川要当太子妃一样。
顾衡川皱着眉好不容易咽下一口甜津津的蜜饮,只觉口中黏腻腻的,忍不住拿起书案上的冷茶杯盏想饮,却被路邈一把夺过被她一饮而尽,还美名曰礼尚往来。
顾衡川还出神地望着杯盏上的口脂想:这回是不是一报还一报了。
这小霸王趁着顾衡川失神,一把蒙住了他的眼睛,故作神秘让他猜猜她今日进宫带了什么。
顾衡川早就看见她背了一个布袋子,金线红缎上还镶满了红宝,挂上玲玲作响的铃铛,想不注意都难,像极了她这个人那么肆意张扬。
为了让她更有满足感,故意沉吟思考了下,摇摇头道:“孤不知。”
虽然顾衡川看不见路邈的表情,但是能感觉到捂着自己眼睛的小手都微微冒汗,潮意笼罩在他的眼睛上。
路邈听见这回答果然是更满意了,让顾衡川避着眼睛不能睁开,她缩回手去掏背后的袋子。
嘻嘻索索,好不神秘。
顾衡川等了好半晌,终于等到小霸王恩准他开眼。
双眼猛地睁开重新获得视野,还有些许影影绰绰,但也能一下子就发现整齐严肃的书案上多了了一道鲜亮的红色。
那是一快小巧的长方红玉,大小不过顾衡川的半掌,表面上刻着崎岖纹路,有些棱角甚至闪着尖锐红光。
顾衡川握在手里,细细的观察了一阵,不解问:“这是什么?”
路邈眼睛顿时瞪大了,质问他:“你看不出来吗,这是镇纸啊?”
他躲闪了下路邈的视线,拧着眉认真说:“孤,看出来这是镇纸了,孤问的是这镇纸上刻的是哪座山的形态。”
原本弯腰期待地看着顾衡川的路邈,站直了身,双手交叉抱臂,眯了眯眼,面无表情。
“这上面刻的是龙。”
……
量太子殿下再怎么见多识广也没认出这红玉镇纸上刻的是龙纹!
但他知晓这句话不能说,说了小霸王就不是一杯樱桃蜜饮能哄得了。
顾衡川不迟钝,一下子就能猜到这块镇纸是何人所作,想及紧握的小拳头,立马放下镇纸,起身拉过路邈的双手查看。
她手上的细汗还有,摸上去湿漉漉的,但是顾衡川丝毫不介意,黑眸深沉地看着白嫩小手上点点道道的伤痕,心下满是心疼。
“你怎么做这么伤手的事情,你想给孤送镇纸,去买一块就是了。”又对外大声喊江太监,拿来雪莲白玉膏给路邈的手细细地涂上。
好半晌才等到路邈开口:“你亲手画了画像给我,我也想亲手给你做个礼物。”
低着头认真涂药的顾衡川停住手上的动作,抬头目光静静地在她脸上流连,这才发现她一双眸子微红,布满细细血丝,从这红肿的眼睛和手上的伤痕看显然是昨夜才做出来的。
难怪,难怪她不想陪孤用膳,难怪她说忙。
顾衡川心底里的某种情绪得到了丰沛的反馈而躁动不已,眼神里的寒意霎时退散,如冰雪消融终于掩盖不住眼底的爱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