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界
“应淮,这衣袍也太大了。”灵凝儿换上了一套新的衣袍。
也不知谢应淮是从哪给她拿来的,黑色的衣袍如同被单一般披在她的身上,哪哪都大,就如同小孩偷穿了大人的衣服一般。
谢应淮坐在窗边的木椅上,目光抬起,落在她的身上,半眯着眸子,眸色沉默了些,随后,无波无澜道:“只有这套衣物,不穿就光着。”
……
灵凝儿道:“我的衣物呢,我要穿自己的。”
“丢了。”
……
灵凝儿见他说的轻描淡写,气呼呼道:“你为什么给我丢了,这衣服太大了,我不要,不喜欢,你还给我。”
谢应淮面色不悦:“灵清欢,不要挑战我的底线,我丢了就是丢了,还要跟你解释什么。滚去床上睡觉,一个仙灵,哪惯的这么多毛病。”
“那衣服是师娘给我做的,”灵凝儿两手插在腰间,一张小脸分明在气鼓鼓的生气,却又显得无辜可怜,睫毛微微颤动,一定得是要讨个说法。“你要是不还给我,我可就,可就……”
谢应淮脸上带着嗤笑,等着她下一句。
“你得赔钱的,那可是上好的丝线。”说着,她拖着一双不合脚的靴子,一步一步的挪到了谢应淮的面前。
“要钱啊。”谢应淮的侧脸在月光下,显得更是矜贵,半阖着眼,整个人透露着睥睨的矜傲与高贵,嘴角似笑非笑,“没有,你要是再在这胡闹,我当真把你丢出去喂鬼,等你死了,我给你烧钱,怎么样。”
“大可不必。”灵凝儿眸子闪动了下,认怂的坐在他对面的椅子上,脱掉脚上大的不能再大的黑色鞋子,两脚跪在了椅子上,趴在窗户上,往外看着。
她只要不说话不开口闹,就这般安安静静的,最是讨人喜爱。风吹过她脸颊上的青丝,整个人清丽又冷淡,在月光下,她眉眼低垂,谢应淮看着她,倒是感受到了从未有过的宁静。
她身上天生有那股灵劲,无论是开心,活泼,难过,思念都能够直接影响到身边人。
谢应淮不知为何,便是开口耐心向她解释:“你那衣裙太脏了,又染上了血迹,留着也没用。”
“嗯。”她乖乖的应下,歪头靠在自己的胳膊上,仰头看着空中的圆月。
“你知道吗,大师兄是我睁开眼看到的第一个人,也是大师兄把我从玄天山的后山捡回家的。大师兄说我那个时候,只有小狗那么大,但是我比小狗要可爱多了,也比小狗吃的多。”
灵凝儿一双眼冒着光,端正的将头抬起,比划着自己小时候的大小,谈论起时云行,她总是满脸的开心。
“我小时候很爱哭,早日起来没见到大师兄的踪影会哭,大师兄被师傅惩罚了会哭,大师兄告诉我明日是晴天,但第二日下了雨我也会哭。但是大师兄待我很好,他会一直哄我开心,还会为我专门上后山砍竹做雨伞给我,伞上面还有大师兄为我提的字,伞柄上面大师兄还刻上了我的名字,就连伞上挂的流苏都是大师兄亲自为我做的。”
谢应淮看着她,本是给她倒上的一杯茶直接被他反手泼到了窗外,冷音道:“真该是给你拿上一面镜子,让你好生看看你现在这幅模样,少女怀春,就这般想男人。”
少年人的喜欢都是没有分寸和边界的,莽撞而又直言。
“不是想男人,是想大师兄,等我过了莲花礼,我便是要嫁给大师兄的。”灵凝儿想想便是笑了起来,回头对上谢应淮那一脸的阴森,她脸上的笑意僵住了。
见他神色郁郁,灵凝儿上手摸上了他的额头,随后起了身,用自己的额头碰上他的额头。
谢应淮一愣,她半趴在两人之间的桌子上,宽松的衣袍,视线似乎能够顺着她向下落着的衣襟一眼望穿。他咽了咽口中的唾沫,伸出手,一根手指抵在她的额头上。
“你,做什么。”
“嗯,我看你脸色不好,以为你又犯病了。我之前生病了,大师兄就是这般给我试探的。”
她几乎所有的一举一动,乃至于一颦一笑都有着时云行的影子。
“别在我面前开口闭口就是你那大师兄,他那么厉害,一天了,也没见他来救你。”谢应淮用力将她望后一点,伸手帮她将衣襟上的系带死死的系紧了些。
时云行揉了揉自己的额头,他力气是真的大,自己的手腕如今都还疼着。“那一定是因为大师兄不知道我被绑到哪去了,大师兄才不会丢下我不管。”
反正时云行在她心中,无论任何事,都是百分百的信任。
谢应淮嗤笑,眼中厉色吓人:“他要是敢来,怕也是活着回不去。”
“你就是没有见过大师兄的厉害,等你见识过了,你就不这般说了。”灵凝儿又趴在了窗户上。
谢应淮懒得与她争论这些,不耐烦的将手上的茶杯放在了桌上:“回去睡觉。”
“不要,我要是去睡觉,半夜有鬼从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