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主
这人气场强大,一出现气氛顿时凝结了几分,众人纷纷给他让出一条路。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一动不动注视着他。
尤其薄奚燃的表情——眼睛瞪得滚圆,眼角都快要瞪裂了,嘴巴张得能塞下一枚鸡蛋,无比的难以置信、惊慌失措。
这不是芘月乌……
是他。
铭心抓着被石子击中的手腕,表情痛苦,这一击力道之大,几乎快要将她的骨头击穿,半天痛感都没有减轻。
她也看到了来人,但因为太过痛楚,她依然是表情狰狞,否则她也会如同在场所有人一样,被此人强大的威压震慑住。
权贵中有胆大的笑着迎上去,殷勤道:“哪敢让您替她喝啊,大少主,您这不是开玩笑呢嘛……”
他那一句明显代表了他的立场,哪有人真敢让他喝。
他不予理会,仿佛那人是空气,他看不到,也听不到,他目光没有丝毫挪动,经过那人,来到霜蟾身边。
所有人的神色都很紧张,但又夹杂着包藏私心的好奇。
他看了看霜蟾,她扶着桌沿,神色迷离看着他,缓缓露出一个笑容。
看到他来了,她也就安心了。
这个笑带着几分醉意,也是因为醉了,她脸颊微红,眼中仿佛含着情。
这一笑,仿佛有阳光穿透黑暗,照在他身上。
他几乎是下意识挪开了目光。
霜蟾垂下头,阖上了眼,她是真的有些晕了。
他锐利的红眸移向铭心,“铭心是吧,我记住了。”
仅此一句,全场静若寒蝉,铭心的脸色瞬间苍白。
此刻她哪里还顾得上疼,身体微微颤抖,有些神经质地道:“大少主?我不信……这不可能……”
她转头去看薄奚燃,想要向他确认,一转头却发现旁边已是空空如也,薄奚燃早就不在了,不知何时离去的。
冥界的酒后劲极大,倘若他没出现,霜蟾或许还能坚持坚持,但他出现了,她心里的负担就都放下了。她身体摇摇晃晃扶着桌沿,视野模糊不清,只觉得天旋地转,唯有躺着才能舒服些。
炽焰看向她,见她突然要倒,他眼疾手快一把捞住,她顺势倒在他怀里。
他瞳孔微紧,与她的肢体接触让他分外敏感。
众人看到这一幕,终于肯相信霜蟾与大少主相识,并且关系甚好,那她请到大少主当舞伴也并不是不可能。
方才他们还与铭心一起看她笑话,这下他们都心虚到了极点,更加坐立不安了。
铭心一时间变成了孤立无援的那一个,但她依然不愿相信,指着炽焰道:“这不可能!二少主方才明明说大少主在卧房,你怎么是从那个方向过来的!而且大少主是黑瞳,你分明是赤瞳!你压根不是大少主!你是假扮的!”
炽焰抬眸,冷冽的目光犹如刀锋。
众人一听铭心这样说,也起了疑心,带着审视的意味看着炽焰。
他确实不是黑瞳,瞳色这种东西无法轻易改变。
众人虽起了疑,但也不敢妄下断论,毕竟薄奚灼降生之后便闭关修行,直到两百余年后的近日才出关,没有人见过他的真实面容。今日盛宴是他们第一次见薄奚灼,还是戴着面具,他们对薄奚灼的容貌印象不深,只记得脸形与身形,面前这位大少主与他们印象中今日中午见过的大少主并没有什么分别,穿的衣服也是一样的,不能单看瞳色就判断身份。
炽焰目光死死盯着她,语气充满警告:“你记错了。”
铭心:“我不可能记错!你是假冒的!你到底是谁!”
炽焰眸光一沉,发觉碰上个难缠的主。
与此同时,薄奚燃找到了躲在偏房的芘月乌,破口大骂:“你在干什么?你为什么不过去?你知道外面发生什么了吗?”
芘月乌一副委屈模样:“我是磨蹭了一会儿,但也没打算不过去啊,我正要过去呢,大少主突然出现,吓得我又赶紧退了回来,这才躲进偏房。我怎敢在本尊面前假扮他啊?”他小声咕哝:“而且我跟他站在一起,气场根本压不过他……”
薄奚燃脸上带着冷怒,“你现在过去,去拆穿他,把他赶走!快!”他直接上手去拽芘月乌,显得格外暴躁。
芘月乌双目微瞠,将他推开,“你疯了吧!你让我一假冒的去拆穿本尊?他既然过来了,何不将计就计让他留下?酒会结束后他自然就离开了,何必多此一举?反正他又不知道自己是谁。”
薄奚燃压制着自己的怒气:“你还记得那个清皎皎吗?他是为了她来的!那个清皎皎,就是我们之前调查过的霜蟾!”
芘月乌蹙眉,“什么?霜蟾就是清皎皎?那也就是说,她只是冒用了清皎皎的身份,真正的清皎皎另有其人?”
薄奚燃有些不耐烦了:“这不重要。重要的是霜蟾以清皎皎的身份打入冥府,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