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9 章

着身下的高度，掌心中捏出一些湿意。

她本想跟明月说酉时回去，但没想到自己倒是跟她聊得十分投缘，以致于忘了时辰。

一时兴起，便与明月聊起她还没进揽月阁的往事。

似是看出了闻雪晴的紧张，明月放缓了往前推的力道，转而坐在她身边。

原本只能容纳一人的秋千顿时便拥挤了不少。

这架秋千周边的风景固然好是好，就是有点奇怪。

不知为何却是建在悬崖边上，稍有不慎，便会坠落崖底。

也不知明月是如何找到此处的。

不得法，闻雪晴只好往一旁靠了靠，让她坐进来。

明月挽着她的手，靠在她肩上，目光有些幽远。

远处的云雾翻腾，山顶上的水汽更甚。

夕光照在明月脸上，晕出了一道柔和的光圈。

即便是闻雪晴自诩殷晨的美貌是她见过的首位，但此刻还是被明月给惊艳到了。

眼下，她黛眉微蹙，虽是兴致昂扬的表情，但眼底处却带着无尽的哀愁。

似有弱柳扶风，惹人怜爱之感。

明月幽幽吐出一口浊气，目视前方，略微思索一番后才继续往下说，表情亦是对故友的怀念。

“后来啊，她跟我说，自己遇见了她一生的良人，要嫁人了。”

随即她扭头看向闻雪晴，“雪晴姐姐，你觉得，找到良人相守一生也是幸事吗？”

“可是能寻到自己的良人，本就是一件幸事。”闻雪晴顿了顿，又继续往下，有些感慨地说道，“天下熙熙攘攘，往来人潮如云，若能遇到自己欢喜的人，可谓是弥足幸运。”

她说完后，身旁一直叽叽喳喳的明月却是没了声响，也没有回答闻雪晴的话。

只是安静地依偎在她身边，目光看向渐沉入地线的残阳。

残阳似血，将云层染上一层瑰金色的边缘。

秋千逐渐停下摇晃的动作，翻腾的云雾逐渐平息。

略有余温的夕光洒落在二人身上。

明月托腮看向身侧的闻雪晴，她坚定的眼神一如多年前，自己好友坚定选择那人的模样。

“我们下去吧。”

她率先从上面跳下来，稳稳地跳到平坦的空地上，朝闻雪晴仰头伸手道，“姐姐，扶着我的手下来吧。”

闻雪晴本不好意思麻烦她，但看着脚下的高度，自己若是稍微有个差错跌落崖底，怕是连尸骨都找不回来。

她思考片刻后，只好将自己的手递过去，“那就麻烦你了。”

望着那只朝自己伸过来的柔夷，明月面上带了一点笑意，不似刚刚那般忧愁的模样。

像是看出了闻雪晴的想法，她灿然一笑，“姐姐放心，就算你掉下去，我也会跟着你一起下去的。”

明月的话一下子将她给打懵住了。

若真的失手了，这明月不会真的抱着她一起死吧......

这种殉情的感觉是怎么回事......

见闻雪晴迟迟不应，明月又补上一句，“开玩笑的姐姐，别怕，这里我经常来，绝对能接得住你。”

“好，好吧......”

待自己站稳在地时，闻雪晴才长舒了一口气。

好险，没失手。

她伸手轻轻将明月的嘴角往上提，打趣道，“像你这么漂亮的美人，可得要多笑笑，苦着一张脸就不好看了。”

“是是是，我的好姐姐。”

她挽着闻雪晴手往山脚处走去。

夕光渐暗，圆月升起。

山路小道旁的星星萤火闪烁，偶有凉风穿过，激得地上枯叶沙沙作响。

闻雪晴对她刚刚那个未答完的问题还是有些好奇。

“所以对于你好友嫁人一事，你是开心的吗？”

明月闻言却是哈哈一笑，转头打量了闻雪晴几眼，眼含笑意。

闻雪晴被她看得有些不好意思，抬手拂过耳垂的白玉耳坠，随即又继续问道，“你作为她最好的朋友，也一定很开心的吧？”

“开心吗？也算是有点开心的吧，不不不，应该说是相当开心，毕竟她可是找了个良人相伴呢。”

闻雪晴听着她这没头没尾的答案，心中还是有点疑问。

见她脸上疑惑之色不似作假，明月脸上笑意却是越发浓重，“雪晴姐姐也是这般觉得，我很开心吗？”

闻雪晴有些迟疑地看着她点了点头，“我觉得你应该会开心的吧......”

明月也不多在这个问题上纠结，而是继续拉着她手，慢慢往云起镇走。

一路上，明月都将她挽得紧紧的，生怕她离开般，紧贴在她身边。

闻雪晴只觉得自己被明月看得怪怪的。

那眼神就像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