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不可战胜的夏天
运动会这天,盛时微最不想发生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这天早上起来,她头晕眼花,小腹坠坠地疼,一摸额头,全是冷汗,刘海粘腻地粘在皮肤上。盛时微看着镜子里的自己,露出了一个难看的笑容,强撑着洗完脸后,灌了一杯热水,拿出家里常备的止痛药,吞服两颗。
现在是月底,爸妈都很忙,好不容易有个周末休息一下,盛时微不想打扰他们。等止痛药开始生效后,感觉身体好了很多,她还是按照原计划出了门。
宋之桉今年没报运动会,本来他可以不用去参加的,因为昨天已经举行完开幕式,只有有运动项目的同学和有职责在身的班委要去。
但是因为盛时微有运动项目,他还是决定陪着一起,照例在楼下等她。
盛时微穿着一身干净利落的运动服,因为怕冷,外套拉链拉得死死地,紧紧得包裹住脖子处的皮肤。饶是如此,宋之桉还是在看她的第一眼就发现了她的状态不对劲。
步子迈的比平时小了许多,慢吞吞地,嘴唇也没有什么血色,周身散发着低气压。
“身体不舒服?”他看着她的目光隐隐藏着担忧。
如果他是女生,盛时微会坦然地说出自己不舒服的原因,但两人关系再好,宋之桉也是一个异性,所以她只是轻轻点了点头,“有一点,但不是很影响。”没有提原因。
宋之桉没有再说些什么,而是在后面的路途中帮她拿了身上所有的东西,包括水杯,书包。
止痛药吃了之后有些犯困,在车上,盛时微就有些睁不开眼睛了,头一点一点地,额头磕在他的肩膀上,静静地睡着了。
一路上,担心吵醒她,宋之桉就这样一直维持着这个僵硬的动作。
到了学校后,盛时微就默默地进了田径场热身,路上遇到了同班同学和她打招呼,她像往常那样回应着,除了徐洛宜,没人看出她身体不适。
田径场只有运动员和登记过的后勤人员可以进去,宋之桉两个都不是,只能在外面等。
他提醒过盛时微实在不舒服就放弃项目,不要拿身体开玩笑,见她笑着应了,才放她进去,自己在场外等她。
没想到还是出事了。
田径场的出口处突然变得闹哄哄地,围了一大群人,宋之桉隐约听到有人在议论说,800m 项目有个女生晕在了跑道上,他的心怦怦地,直接冲了进去,拨开人群,就看见陆随把失去意识的盛时微一把抱起,冲去医务室,身边跟着徐洛宜。
碰巧,今天医务室值班的还是那个老医生,见有人昏迷着过来了,给盛时微做了个全身检查,抽了管血化验,最终得出结论,低血糖加上药物过敏引起的,把她放在病床上,输液。
输完液后,盛望和许韵南急匆匆地跑过来接走了盛时微,说要送她去医院做个详细地检查。
宋之桉本来想要跟着去的,盛时微醒过来后说她好多了,不用这么多人跟着,劝他们回去休息,他疑惑着停住脚步,看着盛时微乏力地趴在盛叔叔的肩上上了车。
药物过敏?什么药物过敏?他之前从来没有听盛时微提起过。
班主任也急匆匆地跑过来询问情况,得知没什么大碍后又给盛父打了个电话,两人说了几句后,曲老师就把还站在原地的几个人劝走了。
盛时微虚弱地趴在妈妈怀里,半闭着眼睛,许韵南感觉到肩上有些湿润,温柔地拥住女儿,像小时候那样一下又一下地轻拍着她的背。她就在妈妈温柔的怀抱中逐渐睡了过去。
车内,盛父开着车,眉头紧锁,看了眼后视镜里女儿苍白的睡脸,联系着医院的医生,声音压得低低地跟那边说着病情。
许韵南低垂着眼睫,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一直哄着女儿睡觉。
只有睡着了,她的情绪才能平复下来。
“一一从哪里拿的药?”
“她又忘记她过敏了。”
车内的对话让人摸不清头脑。
安静了一会儿。
“她没忘记,只是女儿像你年轻时那样,固执。”
到了盛世旗下的私立医院后,已经有医生在病房里等着了。
盛时微换上病号服,住在顶楼的VIP病房,休养几天。盛望在给班主任通电话的时候,顺便为她请了几天假。
医生站在病床前,把盛时微给叫醒,丝毫不顾她是VIP病房的病人。巧的是,她的主治医生也姓盛。
盛父盛母没说出口的话,都让他说出来了。
他语气很凶地叫了盛时微的全名,“盛时微,我希望你下次不要再放这样的错误了。我管你是真忘了还是假忘了,你现在给我记住,不准随便吃药!”那人越说越生气,声音越来越大。
盛时微躺在病床在,静静地听着,没什么反应,只在等着他终于说完了之后,僵硬地扯开一个笑容,“知道了,哥。”
这一声哥出来,那个穿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