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0 章
着开口,“怎么样?”
柳凭风却说:“王尚书累了,还是先回府里休息。”
王闻景见他若有所思地摇了摇头,淡淡的说:“明日,我再去府里接您。”
柳凭风今日问询了这人一番,并未问出什么东西,如若是真有什么瓜葛牵扯,王尚书也必然咬死不认。
他愿意将人送回去,只为攻心,攻王闻景身后之人的心,
镇抚司衙门外,柳凭风笑着将王闻景送上了回府的马车。待马车走远,他很快就吩咐人今夜去王府蹲守。
后头的百户似有不解,“大人何必如此麻烦,大可以去上头请令,关王尚书几日。”
柳凭风抿着唇浅笑,“到底是二品的官员,行事怎能如此莽撞。”
“明日再去接来就好了,只是烦劳兄弟们多费点心。”
元安二十年,锦衣卫特立独行杀红了眼,自然不在乎什么官阶职位。过了这么久,朝中人对镇抚司也是敬而远之,生怕扯上些什么关系。
可今时不如往日,自然不能像从前那般张扬。
后头百户噤了声,很快就领命下去了。
这位百户原本与柳凭风同级,这才几日就够不上人家。虽说这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但这心里还真不是滋味。
他打量着柳凭风单薄的背影,日头黯淡了,这人好像也黯淡了一点。
车身随着马一晃一晃的,镇抚司衙门很快就落在了身后。王闻景攥着衣角,心里觉得有些憋闷。明明出了诏狱,他鼻尖似乎还萦绕着诏狱里那股泛潮的味道。
这味道紧紧地跟着他,难免让人有些惴惴不安。
钝钝的指甲掐着自己粗糙的虎口,诏狱可怕,难道萧知柯就不可怕吗。早在锦衣卫请他来之前,景王身边的韩侍卫就来了。
王闻景要是敢说,景王多的是办法让他在开口时闭嘴。毕竟这锦衣卫,曾经也是他的地盘,里头多得是景王的人盯着他人的一言一行。
他到底是二品官员兵部的尚书,只要自己咬死不认,景王定然可以保住自己。
想到这,王闻景的松了一口气,那若有似无的味道好像也散了。
锦衣卫既然愿意问,他就陪着他们,他们愿意问多久就问多久。眼下王尚书就等着入夜,等着明日太阳升起...
月亮残缺地悬在东宫的树梢,淡淡的月影落在了水上,浮荡开灰银的水波。
温和的夜色中柳念青娴静如花照水,她缓缓走过朱红的栏杆避开了侍从耳目,悄无声息进了承乾殿。
白日的香早就熄了,柳念青看着明亮的大殿懒懒地打了个哈欠。
要不是为了在绿萝面前遮掩过去,她也犯不着夜里来这个地方翻来翻去。
萧知柯除了让她给太子每日下药,也不免让她传些东宫的消息回去。这事与其让绿萝来,不如她亲自动手。
前殿的书案上还堆着一些书籍奏折,看上去有些杂乱。想来是今日的内侍偷懒了,太子批阅完后还未归整。
柳念青走着走着就到了承乾殿后面的库房,她随手摘下头上的发钗,三两下轻易打开门上栓着的锁。
火折子点亮了屋子角落的油灯,柳念青端详着堆满了半个库房的红木箱子,脑子不觉想起了王钧瑶曾经说的话。
红木箱子上画着精致的鎏金图案,柳念青一个一个打开查开,里面的东西从吃穿用度到金银首饰都没落下。
柳念青怔怔的看着,像是被金银财宝迷了眼,她独自在无人的库房里喃喃道:“好多钱呀…”
原来一国太子有这么多钱呀。
柳念青手里拿着一只水头成色十足的镯子打量,她一看这镯子就知道能卖个好价钱,而且这还只是一盒镯子里的其中之一。
可萧知临何以为她至此。
柳念青蹲在箱子边,审视地看着缠枝花卉镜中的自己的容颜。
这张脸日日夜夜地看,看得自己都有些腻。她想,无论天仙下凡又或是狐媚惑主,都不足以乱君子之心。
饶是她再不愿信,她也得信太子对她是真心的了。
柳念青在红木箱子里翻翻找找,将所有聘礼看了个遍。
她顺手拿起了箱子紫檀做的盒子,她正准备打开查看,一转身撞到了箱子,盒子摔到了地上,里头的东西跌了出来。
啪的一声,折好的婚书陡然被摊开,上面一字一句都是萧知临亲手写的。
僻静的库房,柳念青贝齿轻咬着软肉面色凝重。
迎书上求娶的人不是她。
上面赫然写着祝卿玉的生辰八字,萧知临想娶的是太傅之女祝卿玉。
当了十年的柳念青,有时她真把自己当做了念青,忘了自己从前的名字。
柳念青冷眼看着落款处熟悉私印,从前她经常拿在手中把玩,这是父亲的私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