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砂
干系,而且这是类书,专为辑录各种古籍之所长,鸿篇巨制,非官府财力根本无法编成。时间长了,自然也就无人知晓了。至于我,也只是有所耳闻,所以才想一窥究竟。小姐想问再多,我也只能汗颜,是答不出的了。”白星渊就那么简简单单地坐在鸡翅木雕花客椅上,身形挺拔,语带微笑,言谈间张弛有度。
上次那个灰扑扑的影子与今天的形象重合,江郗珧觉得这个人一定不是家世微薄者。
“看来我再追问倒是也为难了,这残本想要补足些许,应该也难于登天,但是能够窥得些消息,我也算是增长了见闻。”
傅掌柜适时叫小厮端来两盏茶水,江郗珧一闻,上好的碧螺春,微微一笑,看来这月的铺子营收不菲,且这傅掌柜识人的本事也越来越高。
“星渊三两语就道出这书的来历,想必也是博闻之人。看来今天,书是其次,能认识星渊,才是真正收获。”江郗珧浅浅抿了一口自己手边的那杯,茶香四溢。
白星渊也跟着端起茶杯,看着面前的少女捻起杯盖后,一闻茶香便满足地闭上双眼,一对睫毛小扇子似地忽闪忽闪,被水汽浸润。
少女的容貌说起来并不是极美,毕竟白星渊身份贵重,见过太多姿色双绝,艳冠九州的女子,但是少女此时喝过茶后,低声满足地喟叹,却别有一番风情。
白星渊自然是带着欣赏的角度来看待,他并不是重色之人,只是每个人天生都会有欣赏事物的想法,面前的少女,让自己觉得舒适。
也可能是那双不带着欲望与想法的眼,看起来颇为澄澈之故。
“荣幸之至。”白星渊脸上表情没有一丝变化。
接下来,两个人的对话内容并不丰富,大多是江郗珧清浅发问,白星渊指着书架子上的书耐心回答,活像一对夫子与学生。
很快便是日头西斜。
江郗珧想要回府,这一次出来的时间太长了,她心里也没个底。
偏生白星渊看出了江郗珧的想法,提出随行。
“天色快要晚了,一个女子在外毕竟有所不便,不如我送你一程。”
“家并不远,再说近些时日天气渐暖,鬼市子也都开了,城内晚间也好生热闹,并不碍事。”
笑话,江郗珧怎么敢让人知道自己的家在哪儿,若是漏了马脚或者叫人看见,怕是自己以后再也没有一丁点自由,一辈子都要在那四四方方的小天地里。
白星渊性子知礼持重,倒是并未坚持,只是多嘱咐几句,一定要多多注意。
两个人也就此别过。
江郗珧轻车熟路地回了家,躺倒在自己的小床上,回忆着今天那个挺拔的身影。
近距离瞧了,果然与姜幺幺的同桌程榴羊就跟一个模子里面刻画出来地一样。
但是长着一模一样的脸的两个人,气质却完完全全不同。
虽然没有办法跟姜幺幺世界里的其他人交流,但是两个人课堂上的一举一动,江郗珧都看在眼里。
程榴羊总是一脸的精明,平时也不苟言笑,说话非常不客气,对自己看不上的人几乎没什么好脸色,为人倒也不坏,就是那张嘴,实在是太毒了。
但是白星渊一直带着脸,仿佛那笑已经刻在脸上了一样,做事也非常知礼懂礼,而且看之前的样子,似乎也非常愿意帮助别人。
除了样貌,两个人没有一点相似之处。江郗珧翻了个身,下了这么个结论。
这时,镜边显露出了姜幺幺梳着双马尾,还背着书包的娇小身影。
“!我白天看见你竟然和一个小男生约会,怎么回事,你什么时候谈恋爱了啊!你年纪还小,不能这么早谈恋爱的!”
姜幺幺老神在在的开始发问,表情活像个担心孩子变坏的母亲。
江郗珧十分震惊,白天似乎姜幺幺看到了自己,而自己却一点都没察觉,但是还没等江郗珧问出自己近期的疑虑,就被姜幺幺的连环发问弄了个头晕眼花。
这个姜幺幺,虽然这么久没有消息了,可性格却真的是一点没变。
江郗珧不得已,只好先将自己今天发生的事情都交代了个十成十,堵住姜幺幺的“悠悠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