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榆牧抓紧身下的被褥,一片浆糊的脑子几番折腾,除了我的刀,竟想不出别的。
这时对面互相拌嘴的两人似乎达成了共识,一起看了过来。
“你是什么人。”被称大当家的男人故意压低了眉头,想显得严肃但却不知自己的面相不适合因此显得呆头呆脑,“要是不说出来,我会立刻杀了你!”
男人没在开玩笑,他身为大当家自然要护住寨子里的其他人。因此在面对这来历不明的少年,他第一时间是救人,接着便是猜忌。这两者并不冲突,他在做山匪之前也只是一个普通百姓。
可少年完全没听懂他的意思,含糊不清又坚定的咬字说出来的话带着奇怪的腔调,必须要人认真去听才能听清楚。
“我的东西,还我!”
一时头热能跑出来做山匪的诸位显然也不是什么有耐心的人,满屋的人脑门上都顶着一个问号。
而小幺举起自己手的动作这一堆三大五粗的汉子堆里面就显得格外明显。
可惜大当家不把小孩当回事直接就道:“你一个小屁孩插什么事,要不是你和你哥给我捡回了这么一个麻烦,我还用得着操心这事,赶紧麻溜的滚出去。”
小幺可能是被说惯了,毕竟他年龄小,谁都能说他两句,就见他抖也不抖就跟大当家旁边的人接着他要说的话,“陈叔,这个哥哥要找那个大木箱子。”
说着,小幺比了一个大大的长盒子的形状道:“那个特别重的。”
一众目光跟着陈述又移到大当家身上,大当家牙疼般的嘶一声,挥着手说:“那,那谁去柴房把他东西拿过来。
不一定,两个人抬着磨了平了一角的刀匣过来了。刀匣对着五把剑就豁了一道口子,没顶住小幺一路颠簸。
刀匣被大当家一把抬到榆牧的床边,他嚯了一声说:“东西拿过来了,你接着就该回我的话了。”
可榆牧眼里心里全是刀匣,八爪鱼似的把刀匣挪进自己怀里,摸着上面花纹心里骤然松开,人也顶不住了,头一歪抵着刀匣又晕了。
“……”大当家看着这熟练的动作,只觉得头顶要冒烟了。
陈叔怕少年被火冒三丈的大当家一把掐死,上去拉着一边手臂,嘴巴跟含了火石似的赶紧一骨碌地道:“正常的,正常的,一下子没撑住嘛,过几天人清醒了你再问,咱不急这一下嗷。赶紧赶紧,来呼气!”
一番手忙脚乱屋内才重新安静下来,小幺被支出去了,留了骨仔继续看着。
而榆牧又躺了两天,这次刀匣没有被人拿走了。
再次醒来的时候,屋内就来了三人陈叔,大当家和盯了两天的骨仔,总算没显得乌泱泱的了。
陈叔先是仔仔细细看了一便,又问了一些细致的问题确定让是清清楚楚的,而且不会晕了才后退开,让大当家顶上。
大当家作为一个直来直去的棒槌,自然不懂什么叫委婉,单手指着刀匣要是再来个板凳,他能直接踩在上面。
“你这里面的是剑冢里的?”
在巡恒,提到刀剑大家第一时间便会想到剑冢,而刀匣里的东西自然是被人看过后才能安安稳稳放在榆牧床边,要是什么危险物品早就被丢出去了。
而这么一把一看就是名家风范的好刀,即便是断了也锋利不减,更是让人往剑冢那边偏。
榆牧将刀匣收紧,目光警觉的看着大当家,好一会才点了头。
大当家顿时冷哼一声,果断道:“既然你人醒了,明天就给我下去。”
“我们寨子可容不下你一尊大佛。”
榆牧露出点迷茫,他还是第一次被人叫大佛。
“还有!”大当家目光凶悍,“你出去之后别跟人提寨子,不然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
榆牧有点窘迫,他没地方去,要是带着君钰他更是走不了几里路,而他醒后听到的一切告诉他,这个寨子或许能留他一段时间。
或许是生死之间走了一遭,君钰现在情况不明,他也不在乎那么多了。
“能不能留我一段时间,君钰不能再到处走了。”榆牧恳求道。
大当家果断否认,能从剑冢拿剑的都是非富即贵,他们作为一窝山匪实在遭不了大人物的摧残,更何况寨子上下几百人他更不敢冒险。
榆牧急红了眼,猛咳好几声。
大当家心意已决,甩袖便要走。
骨仔迟疑的道:“大当家,我觉得他不像那种大富人家。”
见没人理他,骨仔有点着急的道:“我就没见过哪个大富人家能瘦成这样,跟个麻花杆子似的,比我还惨……可能是我看错了吧……”
骨仔越说越小声,最后直接闭嘴了,一缩脖子想让这几个人移开目光,咋全看着他啊!
榆牧无措的望着大当家,若是这人不留,他已经想好了要怎么带君钰走,反正他绝不会让君钰离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