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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学姐学长在练歌房。
唱的还是一首阴气很重的《赶牲灵》。
“走头头的(那个)骡子哟, 三盏盏的(那个)灯,(哎呀)带上的(那个)铃子(哟噢)哇哇的(那个)声。
“白脖子的(那个)哈巴哟, 朝南的(那个)咬, (哎呀)赶牲灵的(那个)人儿(哟噢) 过(呀)来了。 ”
“你若是我的哥哥哟, 招一招的(那个)手, (哎呀)你不是我的哥哥(哟噢) 走你的(那个)路。”
王小明再也不叫饿了。
简迭达他们自己走自己的,唯有王小明开始哭,但依旧没有人搭理他。
……
到了第二幕的老校区保安处,哭声始终没止,他们站在单独的寝室楼外。
接待处的门是锁的,做保洁和出入管理工作的寝室阿姨也很奇怪地不在。
截至目前,校方的工作人员们还没有露过面。
生活部没有解释清楚。
只让他们接着等待校务处通知。
魔怪学长说:“我会在第二夜再来查寝,记住,‘老狼老狼几点钟’。”
第一次见到学长也已经受够了冲击,熟读规则的大家排着队上了楼梯,他们在尽可能入戏。
但大家很快发现,上学比坐牢都难受。
五个男女学生首先避免不了接下来需要合住的尴尬。
好在男寝在三楼的头,女寝在三楼的尾巴,距离不算近,同时中间有个公用的盥洗室,大家站在走廊上喊一声就能听见动静。只是他们也发现了,大家在3楼还有个照应,唯有简子衿一个人住的4楼不太对劲。
比如4楼当中有两个宿舍的墙壁间隔过大。
简迭达踱步过去时,他很怀疑这里的位置是不是封了一个宿舍在水泥墙体的内部,或者这个宿舍就是命案发生时的宿舍404。
可他往旁边一看就知道猜错了,404是存在着的,就在4楼的楼梯口旁边,但404的斜对面就是那个加厚的墙面。下意识的,简迭达向钟筠的方向看了一眼。
钟筠的表情看的不太清楚,是一种心不在焉的感觉。
对了,钟筠老看简迭达的背。
可从刚刚开始,缺个角的月亮一下子进入阴面,八角楼前的阴气就有点浓了,六人的脸白下来了一度。
难道是他看起来很丑很像个鬼?
简迭达忽然不想被外形优越的钟筠多评价脸,他专门走远点问魔怪:“生活用品呢?”
学长说:“六点你下来领,小心点开水房周围,我就允许你一个人下来,其他人在宿舍里预习功课吧。”
简迭达学着老实:“谢谢学长解答。”
钟筠的目光开始夹杂着复杂。
新生们入学换句话说就是新‘牲’进栏养肉,毫无自由,简子衿这种性格想必惹无穷无尽的麻烦,没人在旁边看着,真的会出事的。
等到带他们成功地住进宿舍了,魔怪学长的首轮管理工作完成,钟筠学长对简迭达擦身而过的眼底也只有疏远感。扮演‘简子衿’的简小学弟有样学样。
钟筠干脆明目张胆地挑衅回去了,
走过去,在简子衿面前驻足片刻,他说道:“回见,小学弟。”
钟筠的眼睛,香味和面容都怵到了简子衿。
他好不懂,后背,魂魄,心脏为何会如此灼烧。
他们一定在哪里见过。但如果要是见过,他一辈子忘不掉这样的眼神。
对视没给学长和学弟带来一个正确答案,阴冕还在此时转动了起来。
楼道地面上变得干干净净,钟筠走向那个所谓的艺术部办公楼大门后便没了脚步声,他跟个鬼一样直接消失了。……
当晚,简迭达看起来和大家一样接受了现实。
还有他要以崇礼大学那起神秘的五人命案为切入口的事。
三小时后,简迭达一个人收拾好入学的行李。
大男生洗好身上汗湿的衣服,他归置好搓衣板,晾衣杆和扫把,他又拿了一把垃圾铲和笤帚簸箕出来。
接着他挨个下楼,以寝室长身份给女生拿到了学校发的七度空间,上海硫磺皂,人参蜂花。
男生也有洗发水,沐浴露。
一天的入学时间丝滑地切换,简迭达回到了404的场景,他关上门等待下一次剧情的到来。
铁丝床上,男大学生先洗手,又打了盆水来。
裹在棉被里,头露了出来,他傻了吧唧的两根毛在头顶上,接着一头栽入黑暗中的冰冷被窝里,那种魂魄被铁锁困住的不自由感久久不散。
当然,还有那种被人偷看的诡异和梦里的栀子花香气。
咕咕。肚子叫了。简迭达其实也饿了。他背着身,好想吃……
黄元帅苹果和……鸡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