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洗冤二
想起为护花枕雪,她屡次陷入生死之际,唇角一个苍凉苦笑浅浅荡开,继续道:“这一路上你遭受多少生死之战?你说你没有宝藏钥匙,可你说破嘴都无人相信,我告诉你吧!花枕雪,阮芷柔不但杀了花端,还要杀你!宝藏钥匙之事,正是阮芷柔传出。”
“你胡说!”阮芷柔厉声大喝。
林遥继续道:“当初我们找寻宝藏钥匙消息传出之源头,最后前往麒麟剑派,掌门告知是他师弟樊逸意外在萧沛故居见到那封信,可如今,萧沛人就在眼前,到底有无宝藏,一问便知。”
花枕雪在这炎炎夏日,浑身却冷得如同坠入冰湖,他看向萧沛,又看向阮芷柔,人仿佛痴傻。
人群中冲出樊逸,他愤怒质问那坐在床上紧抱被子的萧沛,道;“当初我在你故居捡到那封信,信上你说,花端叫你去处理宝藏之事,正是因为这封信,所以我们才知花枕雪身负千万两银子的宝藏钥匙,如今我问你,到底有没有宝藏?”
“我……”萧沛一时无言,不知如何应付。众人见他神色慌张,目光躲闪,气恨跺脚,方知被其所骗。
“当今天下两大神医谢玉怀与许寄酒,我皆曾亲口询问关于红草骷髅花之事,但两人皆告知,红草骷髅花只能治伤,不能治病,既然如此,花枕雪,为什么阮芷柔因为生病要你出门去摘红草骷髅花?”林遥冷笑道:“为什么花端一死,作为花端未亡人的阮芷柔却不肯在长安城停留守孝?你们孤儿寡母,又有花端留下的巨额遗产,如此一块肥肉,为什么阮芷柔要在花端尸骨未寒之时远离长安,来到千里之外的杭州定居?为什么你们孤儿寡母这对肥羊,阮芷柔却不顾自身安危,坚持要遣散花端留下的高手?”
一个又一个问题,犹如冰雹砸入结冰的河面,花枕雪只感觉脑海中‘砰砰’碎裂之声不绝,一张脸已惨白无血色,乌青着唇,木偶般转过身,直愣愣看向阮芷柔,道:“母亲,为什么你要红草骷髅花?告诉我。”
“我……”阮芷柔心虚道:“我当时生病,大夫就是这么说的,而且,我服用了红草骷髅花后,我的病的确就已经好了。”
“你在撒谎。”谢玉怀的声音突然在安静的废墟前响起,他穿过人群走上前来,一身玉色衣裳被火焰映照成浅浅橘黄,可他的声音,却不似橘黄温柔,道:“我敢用我谢玉怀一辈子的医术下断定,红草骷髅花只能治伤,根本没有治病的功效,这话但凡有一个字的错,我谢玉怀这辈子不再行医。”
林遥感激看向说话的谢玉怀,行礼道:“是,我后来又询问许寄酒,她的答案与神医完全一致。”
“这是当然,药材的功效肯定是要记清楚的,否则药开错了,那就要出人命了。”谢玉怀认真道。
花枕雪深深凝视谢玉怀,好一会儿,才缓缓回头看向阮芷柔,道:“母亲,谢玉怀所言,不会有假吧?”
“我不知道。”阮芷柔忙摇头,道:“总之大夫怎么说,我就怎么做,我又不是大夫。”
“既然如此,那是否要将给你看病的那名大夫抓过来,与你当场对质?”林遥道。
阮芷柔呼吸声越来越大,也越来越剧烈,被逼得已不知要如何应答。
远处,奚乐古怪道:“那是花夫人?她瞧着……”
“嗯,你们有两分相似呢。”风寂星淡淡道。
更远处的黑暗之中,寒江天与身旁的心腹崔胜朝道:“原来她搞这一出,是为了洗冤,哼!”
另一处的黑暗之中,西楼沉月一身紫衣隐入更深的黑暗之中,他身旁的芙蓉鸟抽噎道:“林遥也太可怜了,那阮芷柔也太坏了,那个萧沛也是个坏人,呜呜呜,林遥好可怜啊。”
旁处的黑暗之中,栖迟摇着手中折扇,笑道:“真是好故事,说书都没这么精彩。”
淡菊不悦瞥他一眼,没好气道:“你做个人吧!林遥已经够可怜了,只能用这种方式洗冤还父母一个清白,你不会说话就闭嘴。”
“哎呀,淡菊啊,你这么凶,回头见到夫人,我可要在她面前告你一状咯。”栖迟笑道。
淡菊冷哼一声,道:“你放心,等我向夫人告完状,夫人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打死你,哼,死人是不会告状的。”
“哦?她会生气到打死我吗?那……似乎也不错。”栖迟轻声自语。
淡菊未曾听清,问道:“你说什么?”
“没什么,看戏吧!”
废墟中,床上的萧沛急道:“我当年诈死的确是我无能,但一事归一事,林泉夫妻杀花端之事,你别想甩锅给别人,此事板上钉钉,我亲眼所见,你别以为编造出这些谎话就能颠倒黑白。”
“呵呵,我的确要感谢你们的自作聪明。”林遥道:“若非你们传出宝藏谣言要杀死花枕雪不成,改为花一百万两银子请动枭首门杀花枕雪,我又怎么会被枭首门逼杀到坠崖呢?正是因为坠崖,我才能在崖底发现我父母白骨。”
林遥解下后背青布包紧抱在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