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刺养父母的白眼狼养女(终)
坑了。
也难怪在洛家事件之前,哪怕有皇帝等人的支持,耀华监还是办得不温不火的。
“这件事就告一段落,”昌仪公主注视着下方两人各异的表情,心底默默叹息,宁桉她倒虽然有点担心,但也明白女儿不会一股脑将自己置身于险境。
“新俗派与旧俗派的交锋,不是个短期的过程,能制住刘恒一段时间已经很不错了,心急吃不了热豆腐。”
“嗯。”洛栖颜点了点头,宁桉若有所思。
***
另一头,威远候府内,白盈柳目眦欲裂,不可置信地看着官兵将侯府团团包围。
“怎么回事?!”她绷不住自己温柔妥帖的表面,声嘶力竭地拽着管家的衣领怒吼。
满腹肥油的管家却顾不上讨好她了,满眼是泪,天塌下来一般蹲坐在地上嚎啕大哭。
“我滴娘咧呜呜呜——”
一时间,偌大的侯府内,满是连绵不绝的哀嚎。
白盈柳愣愣地松了手往四周看,熟悉的屋舍里,成群的下人面色青灰,死死地拽着攒下来的几两银子,麻木地看向官兵。
威远候府不复存在,而他们,也将作为官奴,重新发卖。
至于那些参与了金石散生意的管家们,下场自然比他们还惨。
这就是抄家。
“怎么会……这里不是侯府吗……不是超品吗……怎么会被官兵查封?!”
白盈柳心底一片空白,从城外回到侯府不久,她还没来得及想出要怎样拿回红宝石头面,官兵围府,抄家……一切都天翻地覆。
四周无人回答她的问题,半响,身后忽然传来一阵轻快地笑意,一双手伸了过来,轻飘飘地把白盈柳转了个圈。
她对上一双雀跃的眼。
“还不明白吗,嫂嫂?”元叶生第一次脱下那身青衣,官府还没有动手,他就已经自觉到主动地换上了一身惨白囚衣,笑得颇为甜蜜。
“你难道就没有想过,先朝的侯爵削了那么多,不过短短几年沦落为白身的也不是没有。”
“为什么威远侯府会是个例外呢?”
元叶生注视着她,像是在看一个不可理喻的蠢货。白盈柳呼吸一滞,无法抑制地回想起过去来。
越是长大,她就越是渴望权势。郡主向来都是从一品,可朗月郡主还未出府,就被破天荒地封为了正一品!
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白盈柳心里开满扭曲的花,她面色狰狞,终于将自己犹豫过的计划施之以行。
侯府,侯府与昌仪公主一般,皆是超品。只要能够嫁到候府,只要能够成为世子妃,她就有资格请为从一品。
与朗月郡主,平起平坐。
户部,是了,白盈柳想到,削爵势不可挡,她不甘心,托人查了户部。她多敏锐啊,注意到了,威远候府的例外。
这种例外成了压垮她的最后一根稻草,元宏玉,侯府世子,就是她选中的目标。
“不然怎么说你蠢呢?”元叶生表情讥讽,“事到如今,我也不瞒你了,威远侯府为什么先去不削爵,因为他做禁药的生意,花银子疏通了道路。”
“而现在,东窗事发了。”
“你,是你!”白盈柳猛地瞪大双眼,一把推开元叶生,那囚衣是她这辈子都没摸过的粗糙布料,上面大大的囚字,刺痛了白盈柳的眼。
“你今天城外取的册子,根本就是账本!”白盈柳神色扭曲,声音尖锐,“你把本子交出去的!你背叛了侯府!”
“呵,”元叶生退后两步,笑意冷漠,“嫂嫂,我才姓元吧,怎么你比我还爱这个家呢?”
他像是再也压抑不住自己的情绪,一向温润柔训的眼睛里泛着扭曲的仇恨与痛苦,“威远侯膝下孩子太多了,真的太多了,我是什么,我不过就是一根杂草,就连府内的下人都能任意欺辱!。”
“日子苦啊……”元叶生面色浮现出奇异的追忆神色来,“最苦的时候,我娘,不,姨娘安慰我,只要我读书,只要我考取了功名,威远侯就能高看我一眼。”
“最差,我也能带着她,带着她离开这座囚牢。”
晦涩的记忆里,娘亲一遍又一遍地重复,强迫,威胁……小小的元叶生看着侯府里四方的天,睁眼,闭眼,做梦都在背书。
考取功名,成了他十多年漫长岁月里唯一的期望。
只是他不明白啊……这么简单的道理,他那个一心只想着讨好威远侯的姨娘想得到,高高在上,掌握着一府生杀大权的嫡母,难道会想不到吗?
十五岁,元叶生正式下场的前一夜,刘夫人敲开姨娘的门,笑嘻嘻地告诉他隐蔽的好消息。
路还没开始,就这么断了。
而姨娘,给予他希望,指明前进方向的姨娘,在元叶生的面前,感恩戴德,涕泪交流,一把烧了那些科举的书。
“生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