鸡同鸭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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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可以,先让别人投怀送抱,她还能顺便看看卫王的脾性行事,能行,不碍她的事,不行,也能给她排除一个错误选项。
这么想着,谢乔便对水烟不再理会,仍是扶着流云,跟着甲士继续往前。
进入宫门,便再看不到闲杂人等,入目一片素色,四处都是麻布白幡,连石鹤嘴里都叼着细细的白布,布条淋了雨水,沁了血污,贴在石鹤脸上,狼狈又寥落。
流云解释:“前面是奉天宫,国有死生祭祀的大事,都在这里。”
谢乔左右看看:“这是谁死了?”
虽然细节不同,当文化的相通的,越往里,烟火香烛的气味也越发明显,再加上这样乌沉沉,白丧丧的氛围,只能是因为“死”。
“是先王,能在奉天正殿停灵祭祀的,只有姜王与王后。”
流云说着,想起主人失忆,又补了一句:“先王还是娘子的亲舅舅,娘子的母亲,是我姜国的朝霞长公主,先王的妹妹。”
谢乔不禁看她一眼。
爹是世家宗主,妈是长公主,舅舅是姜王,自己还嫁给了太子,难怪原主从前能这样肆意嚣张。
“那我……母亲现在呢?”谢乔忽的问了一句。
流云:“十年前便已仙逝了。”
谢乔难过的抚抚胸口,倒也不太意外,原主选择服药自尽,大概也是因为没了靠山。
甲士继续带着她们朝奉天宫正殿的方向走,殿内就是姜王的灵宫,但这味道越走就越不对,不再是是那种烧纸钱的火气,反而有点──
肉香?
甲士动了动鼻子,步子越走越快,在石阶下拐了个弯儿,走到了奉天宫外的空地上。
到这儿之后,谢乔便立即明白刚才的香气从何而来。
平整开阔的大理石地面上,突兀的支起了几口大鼎,锅边扔着一排捆好的活鸡活羊,现杀现砍,鼎里除了肉香,还有一股浓烈的生姜花椒味,大概因为淋了一夜雨,顺便驱寒养身。
守在锅前的都是卫国的士兵,捧着碗筷席地而坐,有人吃罢起身离开,有人才刚刚坐下,像是轮流吃席。
谢乔一时有些沉默,当着姜王的灵前这样大快朵颐,可见卫国人是真的一点没将姜国放在眼里。
亲舅舅的灵前被人这般冒犯,要是原主没死,大概会很气愤吧?
可穿越来的谢乔心下无比平静,或许是太过紧张,影响到了情绪,她甚至觉着眼前这一幕,透着一股莫名的好笑滑稽。
甲士将谢乔带到这里就停了脚步,四顾找寻,又向旁人询问王上所在。
但第一个发现卫王的,却是身后无人理会的水烟。
“王上!”
旁人眼里只是昏暗一片的殿门,水烟却仿佛能看见权势的光辉,扭着身子奔去,正正就跪在刚刚出来的卫王身前。
水烟跪姿一曲三折,是刻意的谄媚:“奴拜见王上!久不见王上,果真风姿更胜从前!”
卫王原本是直直朝着谢乔来的,看到冲出来的水烟,顿了片刻,面上便也露出熟悉的神色。
他显然记得谢乔的这两个侍女,看看流云,又看一眼水烟,皱眉问:“你配人了?”
流云脑后还垂着燕尾,水烟却梳着妇人的矮倭髻。
水烟有些慌乱:“奴,奴是姜太子的姬妾。”
卫王抬头看向谢乔:“是你给姬天的?”
语句微沉,似乎还带了一丝不快。
谢乔愣了一瞬,才猜到姬天应该就是姜国太子的名字,卫王这话,是在问她是不是主动将自己的侍女送给了太子丈夫。
这是什么意思?难不成卫王还当真看中了水烟,不满意她先被太子染指?
谢乔不知前事,一时没有开口。
倒是一旁的流云,声音颤抖,仍忙忙为主分辨:“不,不是,是殿下醉酒与娘子争吵,宿在外院时才纳了水烟!”
这话里的意思,与两人勾搭成奸的意思也差不多。
“王上!都是殿下起意,奴不敢违背。”
水烟听着不对,连忙打断流云,又仰起脸膝行向前,想要攀扯卫王袍角:“王上,娘子当初不识好歹,奴劝……”
水烟只说到了这儿,因为卫王下一刻就随意的拔刀出鞘,在半空划过了一道银光。
谢乔一开始还没有反应,直到水烟的脑袋如掉头的山茶一般直直跌下,咕噜噜滚下了回廊,她才猛然意识到发生了什么——
卫王砍掉了水烟的头!
头颅滚了一路,发髻散了,眼珠却还睁着,最终停在了台阶下,还用不肯置信的惊讶神情看着她。
谢乔只觉头皮一炸!
她是见过鲜血与尸体的。
寻常人少见的生老病死,对医生来说,有时却只是普通的日常。
三年的实习生涯,谢乔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