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去
陈国公点点头,保证道:“我会广寻名医治好他的腿。”
又笑着端酒杯,道:“待环洙嫁过去,二娘下降姜国公府,咱们陈家就算在大魏世家中彻底站稳脚跟了。”
“长兄,念思如何了?吾听圣人说,孟州恐有灾祸,吾怕牵连河阳道,为着念思,几日几日睡不好。”陈贵妃想起嫁给河阳节度使的陈念思不禁忧愁。
陈念思是她陈家第一个孩子,虽是女孩子,可自小乖顺可爱,她十分喜欢,加上陈念思的母亲又与她……
不提也罢,陈念思远嫁河阳节度使,她也是真心实意落了一夜的泪。
陈国公却不以为意的摆摆手:“她与她郎婿还好,你不必担忧她,只管顾好你腹中这个才是主要,明日我请严天师入宫为你安胎。”
他又道:“皇子才是咱们陈家的希望,毕竟男儿才是惟家传承。”
他举杯高庆,几名妹妹也跟着举杯。
一派欣荣,就如同陈家的未来。
他惬心笑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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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半时分,赵华晖在陌生环境中悠悠转醒。
身下被褥柔软舒适,镂空镶碧玉铜炉中还熏着冷松雪香,他一声咳嗽就有女侍入门点灯,关切询问。
他有些不可置信,还以为叛乱不过是自己做的一场梦,可儿媳孙子血淋淋晃在他眼前,他又难免分不清现实。
究竟在天庭还是在地府?
赵华晖从榻上跌落至地上。
守了他一夜的姜平州闻声阔步进屋内,见他摔倒,连忙将他扶起,关切问道:“伯父,这是怎么了?可还好些?”
赵华晖看着眼前这个少年,容光秾丽,眸中有光。
他吓了一跳,问道:“你是何人?这是何处?我是上了天宫还是下了地府?”
少年安抚他道:“伯父,伯父,没事了!这是在姜国公府,我是姜国公世子,姜平州。”
阿耶迟迟不归,他只能先将赵华晖安置在自己的院落,将自己的碧纱橱让给赵华晖睡。
问及阿耶的随从,他们只说阿耶去寻郁郎阿兄了,什么时候归来,却没给消息。
再吩咐他们去寻,也说不知去了何处。
赵华晖听‘姜国公府’几个字,反倒露出茫然神色,他目瞪口哆,攥着姜平州的衣袖:“你说这是哪?这是哪?”
“伯父,这是姜国公府。”
姜平州虽然对他露出这样迷茫神情感到疑惑,但也并未多想,只是耐心回答,又安抚:“我父姜国公对伯父十分挂念,伯父就在此安心养伤,待我父归家。”
他寻太医来为赵华晖看过伤势,见者无不啧啧称奇,说若非刀伤偏了一寸,赵大人必死无疑。
又能顶着这样的伤势不远千里来到长安,更是受了常人难以想象的苦楚。
姜平州对其十分敬佩。
赵华晖这才清醒。
只是他并不认识姜国公,姜国公对他十分挂念,又是从何说起?
姜国公夫妇镇守朔方,是忠臣良将,他也不该去怀疑。
且还有更重要的事要禀明圣人。
他急切道:“世子,快,快带我面圣,我有大事要禀报圣人。”
太医嘱咐要好生休养,姜平州也知不可让他劳累,于是接过话道:“伯父,究竟发生了什么?请告知于我,我会替你上禀圣人。”
赵华晖‘扑腾’跪在地上,向北高方举双手成叉手礼,义正言辞道:“河阳节度使谋逆,罪臣赵华晖,未曾守住孟州土地,孟州万民,臣罪该万死,本该以死谢罪,然孟州闭锁,消息闭塞,臣只得入都,向圣人请罪。”
姜平州闻言大惊,但面上不显,来不及安抚赵华晖。
遂出院门,跨上红椒。
马奴见此,放下洗马刷子,上前问道:“十二郎,长安宵禁了,您是何处去?待国公回来,奴也好给个交代。”
姜平州甩开马绳,目沉如水,坚定道:“进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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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炤炤端详着面前横着这把正适合她身量的弓,陷入沉思。
弓身材质主料是柘木、水牛角,再抽取牛筋嵌合,成弓弦。
若除去上面镶嵌各色宝石,这倒会是一把极实用的好弓。
可惜,弓身宝珍若干,虽美观却影响使用。
圣人赐下这把弓是什么意思?虽为利器,可取人性命,但身美观,犹可供人观赏?
她不这么认为,利器就是利器,能取人性命的玩意,就不会任人赏玩。
又木着脸,拾起弓,出了院门。
黛青上前询问:“殿下,娘娘指派的太医就该到了,您这是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