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在马背上肆意的笑，她也情不自禁跟着笑了起来：真好，百姓们终于可以回到故乡了。

后来李宜鸢知道，那个人叫做顾衿，是顾大将军顾宇之女。李宜鸢知道顾家儿郎生来就在马背上长大，守护百姓是他们的使命，却不想原来顾家的女子也有这样洒脱的活法，着实让她敬佩。自那之后，李宜鸢更加用功学习，她想，自己何不也闯出一番天地，她要像爹一样，为百姓言！

自那之后，她不再将自己困在小小一方天地，不再只看到眼前百姓的疾苦，常常与李言书书信沟通，她得知了当朝宰相是如何一手遮天，百姓是如何敢怒不敢言，怀揣满腔抱负的人是如何被拦在科举之外......这些，是她不曾看到过的另一种苦难。她常常想，若自己是男子就好了，一定要凭自己的才华有所作为。后来她觉得，自己是女子又如何，若是因为自己是女子就自怨自艾，那才是看轻自己。

顾衿在庙宇中虔诚叩拜，愿南城水患早日得到解决，愿南城百姓无恙。顾衿回将军府前先去了一趟秦韫玉府上，得知秦韫玉这几日都早出晚归后就离开了，还特地叮嘱小厮不必告诉王爷自己来过，不然秦韫玉还要分心来找他。

回去的路上顾衿特地打听了一下今年的状元，得知是顾轩，顾衿小小惊讶了一下。但是转念一想也觉得，顾轩正直青春，自是不该就碌碌无为结束此生，既然有抱负有才学，自是不该埋没。

第二日顾衿如期赴约，还特地让丁铃也备了些茶店。二人在院中亭子中惬意至极，“顾小姐可还满意？”李宜鸢询问到。还未入口，已是茶香萦绕，顾衿小酌一口，露出舒适的神情，“甘香重滑，真是好茶啊。”顾衿今生倒是不在意这些，这样好的茶，还是前世与秦牧之一同喝过。

“你喜欢就好，待会儿走时，备一小盅带回去吧。”李宜鸢见顾衿是真的喜欢，自然毫不吝啬与之分享。顾衿却摇了摇头，“今日尝到，我已经很高兴了，哪儿还有带走的道理。”这是实话，这样的好茶，李宜鸢怕是也只有一小盅，自己若是连喝带拿，那也太不识趣了。

李宜鸢自然也不强求，知道顾衿是不愿意占便宜，齿见还有茶香，她继续说，“不知南城现在如何了，今日家父每每回府时都眉头紧皱，怕是情况不容乐观。”顾衿也神情严肃起来，朝廷拨款，世家大族捐款，这些钱，怕是没有落到实处。

“李大人可有说皇上做何安排？”顾衿问到。李宜鸢摇了摇头，“父亲只说为治理水患已拨了不少钱，如今水患还是如此严重，朝中大臣不敢随意进言，现在对水患束手无策。”顾衿听了李宜鸢的话后简直想破口大骂，若是拨款落到实处，何至于对水患束手无策。看样子秦渲赟也不准备追究，就放任那些蛀虫继续肆无忌惮。再拖些时日，水患过了，瘟疫肆虐，那又当如何。

李宜鸢脸色也不好看，接着说，“今日父亲上朝前说，皇上今日准备下旨派人前去南城。”顾衿回想那日在祈灵寺的事儿，心想秦渲赟不会真准备随便派个人糊弄了事吧，李宜鸢继续说，“不知会派谁去，若是那日在祈灵寺遇到的那样的人，那南城怕是没救了。”顾衿沉默了，毕竟秦渲赟随随便便就放弃一座城这种事儿他不是没干过，在他眼里，命如草芥。

说了南城的事儿，二人也都没了兴致，品完茶后顾衿就离开了。

只是顾衿没想到自己刚出李府，就看到秦韫玉穿着朝服守在门外。“时间还早，可要再去吃些东西？”秦韫玉自然地牵起顾衿的手，出声询问。顾衿摇了摇头，“我不饿。”“我饿了，阿衿可以陪我再吃点吗？”秦韫玉掀开车帘朝顾衿伸手，顾衿将手搭上去，笑着说，“好啊。”然后，她听到秦韫玉说，“阿衿，皇上派我明日赶往南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