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先是联手除掉楚霖昱，最后再给自己也扣上乱臣贼子的罪名，楚君澜把楚闵逸的想法摸得透透的，只不过他们就等着他谋划，就怕他起疑不愿意联手。楚闵逸呀楚闵逸，当真的个没脑子的。

事情进行得还算顺利，当晚楚君澜便约见了秦韫玉和楚霖昱二人，二人商讨时秦韫玉并未发表意见，他只需要促成二人联手，就已经达成此行目的论。

大局已定，从他们两人联手那一刻，楚闵逸的败局就已注定，“五哥，丞相一族，你可想过最后如何处置。”

楚闵逸能走到今天，离不开姚义的扶持，大皇子二皇子无勇无谋难堪大任，楚闵逸母家一族还算可以，加上姚义的支持，皇位在他眼里自然唾手可得。只是他太过理所应当，心性难免就开始骄傲起来，自然也就不把向来“懒散”的楚君澜放在眼里，更别提身为质子多年的楚霖昱了。

楚君澜听到楚霖昱的话眼神并无半分动摇，从姚义为了权利选择牺牲姚玲那一刻起，他对姚义只有恨，恨他的自私自利，也恨自己的懦弱无能。“谋反一罪，自然是诛九族。至于她，会有新的身份。”

“既然二位已商讨好了，那本王也是时候离开了，秦晋轩我已经派人接出宫了，祝二位，一切顺利，若是还有用得上本王的地方，尽管说。”秦韫玉和楚霖昱眼神互动一瞬，随即隐秘在黑夜之中。

城外，秦韫玉无声进入马车，抬眼看了下秦晋轩，“别装晕了。”秦晋轩听到后也不掩饰，眼神清明看向秦韫玉，对于自己这个皇叔，他有几分印象。

“五六岁稚子？你的眼神，可不像。”秦韫玉也不想同秦韫玉迂回婉转一番，手下回禀观察秦晋轩的日常行为还有见到他们去打晕他时的反应，他知道秦晋轩绝对不是一个“痴呆孩童”。

“这样，可以省去很多麻烦。”秦晋轩也不装了，他等这一天很久了，他不知道秦韫玉为何要救自己，但他知道，他自由了，他终于等到这个机会了。

秦韫玉也不想探究，他对秦晋轩并不好奇，救他也不过是因为顾衿的一句话，只要他安分，他也并不会对他做什么。

接下来几日，易颂时不时给楚闵逸透露点楚霖昱和秦韫玉碰面的行踪，只不过每次前去抓人都扑了一场空，这也惹得楚闵逸烦躁至极，同时又担心起了楚君澜在宫里有小动作。

“易颂，传话给皇妃，让她明早进宫探望一下父皇，告诉她好好照顾父皇，本王亥时进宫接她。”易颂领了吩咐离开。楚闵逸眯眼躺在椅子上，过了半刻，他喃喃自语“有点等不及了，是时候动手了。”楚闵逸叩了扣桌子，屋外易颂立刻进来，身后跟了几个暗卫，“传令下去，明日亥时动手。”

深夜，楚啸鹰寝宫仍是灯火通明，楚君澜平静地看完手中的纸条，心中止不住的冷意，楚闵逸，你千不该万不该这个时候还妄图把姚玲拉进来。

楚君澜借着烛火看向楚啸鹰死气沉沉的脸，楚啸鹰的眼神混沌，毫无活人的生气，只有依稀还能听到的呼吸声证明着他还活着。要不是秦韫玉将顾衿嘱托的一些药带来吊着他这口气，楚啸鹰早就入土了。

宫外一处不起眼的宅子里，楚霖昱也已经得了消息，他等这一天等了多年，明天终于有个了解了。

第二日，姚玲提着食盒进了宫。楚君澜早早备好了膳食等着她，“三皇妃请随奴才来，皇上还在休息，等皇上醒了自会召见。”

楚君澜将粥添在小碗中摆好，抚平衣角端正坐好，他已经不记得两人有多久没这样见过面了，上次两人单独见面是她告诉他：丞相府是她的责任。姚玲平静地走进殿内，宫人知趣地离开，临走前有人想接过食盒，姚玲神色肃穆，退后了两步。楚君澜摆了摆手，宫人便离开了。

楚君澜看着姚玲，心里已经有了答案，“这一次，你还是没有选择我啊。”没有埋怨没有失落，好像只是在陈述一个与自己无关的事情。

“君澜，你走吧，越远越好。”姚玲说完这句话，眼泪就控制不住从眼眶溢出，她不该说这句话的，可是这是她第一次遵从自己的内心，“你并不执着于那个位置，离这皇城远远的，去过你一直想要的生活，不好吗？”

听到姚玲的话，楚君澜的内心有了一丝波动，眼神也柔和了几分，可是姚玲的眼泪深深的刺痛了他，“那你呢，现在是你想要的生活吗？”姚玲直视着楚君澜的目光，“姚氏一族好，就是我想要的生活。”依旧是和当初一样的答案，只是这一次姚玲心里格外不安。

楚君澜能察觉到姚玲的所有情绪，他将粥推到姚林面前，“一大早就进宫，身上还带着露气，喝点粥休息一下吧。”姚玲点了点头，小口的开始吃起粥。

楚君澜伸手提起姚玲的食盒，姚玲愣了一下，抬头看着楚君澜，伸手扯住他的衣袖，“不可以。”楚君澜轻笑两声，“连你都能察觉到这食盒不对劲，你觉得他为什么还要让你进宫。”

姚玲自然知道，食盒里的东西是她今天要照顾楚啸鹰吃下去的，按照楚闵逸的安排，她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