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家
他本来可以得到机会在那伙人手底下做事。
他本来可以赚取更多的利益来作为他和莎朗去日本的经费。
可孤注一掷的成功率本来就不高。
“凡事都要十拿九稳才好。”男人命令佣人将那个沉睡的少年身上所有衣物都脱下,给他换上黑色的服装。
佣人从他的衣服口袋里掏出两张染了血的照片,连同脖子上那条腥臭的围巾一起,装进一个木匣子里。
“穿得真土”,那男人说道,“黑色才是最美的颜色,不是吗”?
男人一脸宠溺地顺了顺停在自己身上的那只乌鸦的羽毛。
身旁的司机一言不发地开着车,朝着某个小镇的方向驶去。
“莎朗,爸爸来接你回家了。”
时近凌晨,莎朗坐在家门前将自己灌得烂醉。
她在那个女人走后又悄悄地回了一趟巷子,那里却干净得连一滴血都见不着,就像从来
没发生过什么事一样。
那群人的善后手段做得太好了。
所有的所有都像是一场噩梦,可梦醒来,却没有了黑泽阵。
这是她第一次见到凌晨的泰晤士河。凛冽的风不知疲倦地刮着,轻轻地掀起河面的縠纹,放眼望去,像是泰晤士河对她敞开了宽阔的怀抱。
就在这里结束吧。莎朗想。
独活有什么意义呢。
身体逐渐无力起来,双腿都轻飘飘的。在她即将迈向深渊的那一刻,她的脑海里闪过了一个身影。
她的父亲。
对,还有父亲。
复活。永生。去日本。
找到父亲,或许一切都还有机会挽回。
虽然连她自己都不太相信这所谓的“永生”。
可哪怕……有一点点可能呢?
她叹了口气,打消了溺毙的念头,并漫无目的地在街上游荡着。
路过一些路口,暗中会有一些家伙死死地盯着她。她知道那些都是些什么人。
于是她加快脚步,在不知走了多久后十分狼狈的跑回了家门口。
天快亮了。
她想起母亲生前的房间里还存放着一些酒,于是莎朗到里屋取了一瓶,让辛浓的苦辣顺着咽喉滑向全身。
要怎么去日本呢?家里已经一分钱都没有了。
莎朗在家里翻找过后才开始相信的那个女人说的话。
家里已经没有钱了,所以阿阵才会去偷东西。
为的……是他们的日本之行。
她的心脏忽而开始抽痛。她摇晃着站起身来,却因酒精的作用再一次倒了下去。
不知过了多久,莎朗醒来,感到头痛欲裂。
她扶额四望,惊讶地发现自己躺在一个全然陌生的房间里。
莎朗惊恐地起身,看到不远处坐着一个人。
“醒了?”是那天那个女人。
“今天早上路过你家,发现你家门没关,如果不是我发现得及时,你恐怕就要被那群人灭口了。”
“什么意思?”莎朗不明所以。
“总的来说就是你已经被盯上了。我刚把你接走,那帮人就开着车过来了,所以你考虑好了吗?暂且相信我一回,先在我这里暂住?”女人抱着臂看着她说。
“不了,谢谢。”莎朗迅速下床,尽管脑子还留有宿醉的混沌,“我要去一个很重要的地方。”
“好,我不拦你”。女人淡淡地说,“反正救你本来也不是我的任务,这样我还能轻松一些。”莎朗走到门口,转过身来,对那女人微微一笑。
“谢谢,但很抱歉。”
女人无奈地回了她一个笑容,端起桌上的红茶,嘬了一口。
想要去日本,目前唯一的方法就是借钱。
莎朗回到了许久未去的学校,学校里的同学们见到她都感到十分惊讶。
因她的许久未来,因她的突然回校,因她此刻的狼狈不堪。
“黛西,”莎朗气喘吁吁地找到黛西,“去日本需要多少钱?能……先借我吗?等我回来一定马上还给你……”
“说什么呢?这点小钱就当我请你出国旅游了。”黛西无所谓地笑笑,一边说着一边从钱包里拿出一大沓现金,“最近父亲给我的零花钱给多了,正愁没地方花呢。”
“不,我一定会还给你!”莎朗一脸认真地看着她。
黛西被她的模样逗笑了,“你真可爱。不过,方便告诉我你为什么突然要去日本吗?你和黑泽阵好久没有来学校了,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莎朗垂眸,“那个……可以等我回来再告诉你吗?”
黛西笑笑,没有再问。
“莎朗,加油!”莎朗接过钱道谢后转身欲走,听见黛西在身后这样说。
“希望你回来时,